月出皎兮 (第3/4页)
可见的确是一张白纸。 但见过三四回后,他已经能在正确的时间,将她的腿弯别在正确的位置,并俯身细细纠缠她的唇舌,并无师自通学会了舐啄梅尖。 她再不能昧着良心,说只是刑罚。 可见后天不足,但胜在天赋异禀。 云弥出神的时间,几乎比那日他盯她还要长。直到听见外间响动,传来问安声,才连忙坐正了。 她能认得他的脚步,判断出今日稍快,就如自己此时的心跳——暗暗揣测他是因想见她才这般疾行时,她的心脏也作出了想要见他的反应。 四目相对一刹那,他却又别开了眼睛。 云弥起身欲行礼,他已径自于软榻的另一方坐下,语气又不大温和:“衡阳说你虚头巴脑,一点不错。” 她只得无奈中止,改而替他斟酪浆:“只是觉着殿下日仄之劳,实在辛苦。” 李承弈难得愿意解释,尽管简短:“我是储君。” 说完还不忘乜她一眼:“难不成像你一般,稍有疲乏便睡到日上三竿?” 云弥扭过脸去,脸热是挡也挡不住。 他是故意的。她头一回来东宫的第二日,足足睡到了日昳时分。 若是往常,她必定不接这话。但现今看他片刻,却低声为自己辩白:“我平素也并不怠惰。那不怪我。” 她害羞了。 害羞到侧垂下脸——又因为垂下脸,叫这羞涩越发闪烁动人。 李承弈掀起壶盖的手停在半空中,竟有些不知该去向何处——要是随性而来,他此刻就想把人提溜过来欺负。 遇上他这样有耐心又肯讲道理的郎君,也算她走运了。 只是再有耐心—— 床帐落下后,接连被她躲了四五六次,李承弈到底恼了,扣住她手背,低声威胁:“怎地?要上房揭瓦?” “我今日坐了许久的马车。”她却弱弱求他,“实在疲累。” 又软软抱他脖颈,小声道:“明日可好?” 他用力闭了闭目——他是烦她温柔但不真心的模样,但他以为,女娘的温柔,是要有几分实心,才会变得娇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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