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烬余录_二十八、鹬蚌之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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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鹬蚌之争 (第4/4页)

不肯裁决,难道将军不记得我父亲的功勋、如今竟然袒护悖逆的凶徒了?”

    “此事牵涉众多,自然要等将军的公断,还请校尉少安毋躁,不要妄加猜测。”

    风雪终于来到,初时只是盐一般的细雪,随后变做灰白的雪霰,噼啪有声地敲打在兵士的铠甲上。

    “殿下何必自苦?”宇文恺盯着她,忽然笑起来,“若是将军无恙,为何自启天门遇刺之后至今不肯露面,竟然连臣下的家事都不愿裁决?殿下一介女流,越俎代庖至今,未免太过辛苦。”

    她听到山道上隐隐的马蹄声,也随着笑起来。她笑得这样不合时宜,连方才咄咄逼问的宇文恺也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校尉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她仍是止不住笑,“校尉既然觉得是我在替将军行事,不妨现在随我与将军一叙,亲眼看一看我究竟有没有替将军行事。”

    宇文恺虽得了内幕消息,坚信卫渊已死,此时见她这样坦然,仍旧有些心虚起来,原本正待闯入的甲士也暂停下来。

    “殿下!”

    最先赶到的是北中郎将高绍宁的兵马,随后萧衡等人亦赶到。

    别苑前后的山道一时甲光明灭,马啸风嘶。

    她的眼睛明亮起来,心中也似燃起一簇温暖的火苗,一种粗蛮的快乐从她心头升起。原来只要手持虎符,连她这样被人轻蔑惯了的女子也可号令千军。她明白了,卫渊原来是为了这样的快乐去忍受身为叛臣的所有焦躁和疲惫。

    宇文恺领悟了事态的变化,当即变了声色,冲过来扳住她的肩臂,将她挟持在身前。

    她轻声道:“宇文校尉想必是糊涂了。他们是将军的兵马,如何会受我性命的胁迫?”

    “平乐。”

    宇文恺听到卫渊唤他表字的声音,惊骇地放开她回过头去。

    他立在正堂的阶上,手支着自己的佩剑,形销骨立,却仍旧不容置疑。

    她在洞开的大门前仰视着他,他向她点了点头。

    她自怀中取出那柄刀,用尽全力刺进背对着她的宇文恺的颈中。

    一个。她心中念道。血喷在她面上,那样粗蛮的快乐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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