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 (第2/5页)
冒出了那把扫帚是自己责任不到位的想法。 可尚棠这人,既不是沈临渊的,也不是关玉秀的责任。 那份责任不是任何人的,是原本要从她自己身上获取的部分,被她不屑的扔掉了,因此被施加于他人之上的。 尚棠很聪明。 不是如她表现出来自作聪明,实际上,是太聪明了。尚棠很清楚自己越是张扬跋扈,越是没人信她其实是个聪明人。 所以聪明如她,上世唯一做错的决定,或许就是带关玉秀来了春日宴。 纠正了这个错误,或许这一世反而能如尚棠所愿也说不定? 关玉秀把头抵在手背上,手背上是已几乎长在肉里的绷带条。 怕拆开绷带会引得姐姐疼,玉麟连昨日那般仔细的清洗过程也特意避开了这处,防止伤口沾水。 她用额头蹭动隔着绷带的伤口,摇着头,而后无可抑制的轻笑了两声。 既无奈、又凄凉。 有种荒唐感油然而生。 凭什么。只有这么一个人困在过去。 是啊。关玉秀当然知道她该怎么做。 她重生自开始的选择只有两个,杀了尚棠或是不杀尚棠。 杀了尚棠就意味着她可以不用释怀,放纵自己的憎恨,一了百了,干脆明快。 而不杀尚棠则意味着她一定要释怀。 既然下不了手,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也就是听之任之,形同陌路。和尚棠绝交,当陌生人。凭她做贼作怪,都任尚棠去死。尚棠的任何行动都不能影响到关玉秀的情绪。提起尚棠心底一丝涟漪也无,擦肩而过连眼皮都忘记掀开,就像观察无数人那样观察着尚棠。 就像从没认识过、从没见过。 关玉秀很想从没认识过、也从没见过尚棠。 “尚棠。”关玉秀的头越来越低。这两个字就像诅咒一般自唇边轻轻溢出,声音小到除她以外没人能听到。 尚棠,尚棠…… 这两个字,就像荆棘缓慢的长进了脑子深处的泥泞。 今天关玉秀的状态很不对。 也许是因为下雨。 说起来,上辈子的春日宴第一日,也是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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