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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除夕宴(下) (第4/4页)
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 被叫做小七小五的男子,左右手分别执木剑,变换着身形在比武。做工极好的桃木剑狠狠砍在木制的笼子上,力气大到甚至将其中的几根栏杆砍得歪扭,堪堪折断。 使唤他们的人,漫不经心地斜坐在木椅上,身着的金纹大氅拖地,银纹祥云短靿靴上占了一些黑色的泥,通身气派华贵。 是六皇子虞昉霖。 他岔开腿,看着眼前情景,烦躁地揉揉眼眶,讽刺般呵笑:“草,真他妈的贱。” 笼子里,锁着一个少年。 寒风冬日里,他穿得极为单薄。灰色衣衫上血迹斑驳,泥痕杂生。凌乱的乌发几乎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他靠坐在笼子的一角,一动不动,犹如死了一般。 寒风刮过,墨发被吹散,短暂地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艳丽如滴血的樱花。 他好似润着水色的那双眸子里,全然是绝望呆愣到麻木的神色,右侧眼角下带着血迹的红痕,在微颤的纤长眼睫之下挂着,脆弱又可怜。 小七小五的桃木剑不时刺在他身上。桃木剑的剑端已被削圆,提手转腕狠狠刺向人的皮肉时,不见血,但却能让人如遭重击般地痛。 他就像一条狗,被锁在笼子里,被长棍戳弄,被嘲笑谩骂与冷眼,一齐鞭打。 这是一场带着上位者的怒意的凌辱,如剔骨刀般将他所有的自尊、高傲,连同着那小心遮掩保护起来的自卑一起,搅得血肉模糊,剔得干干净净。 虞知安皱着眉,心里不忍。 谁知道这个六皇子发什么疯!竟然把宋绝抓到笼子里来。她路过,见这处动静颇大,走过来瞧才看到宋绝被人如此对待。 她愤愤不平,犹豫了几分,终于下定决心后抬脚欲上前。 “你想好了吗?你要救他。”她被张瑾殊叫住。 虞昉霖在今日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无非就是想为昨夜除夕宴的事情泄愤。此时此刻,明里暗里会有多少人盯着这边? 况且,宋绝身份特殊,救了他,便会被别人默认为是他的依仗。路见不平这件事,假若放到元嘉公主身上,便会被掩饰曲解成一种对他的哀怜救赎。 稻田里的稗草,清潭中恶臭的黑石—— 她敢当吗?她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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