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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实在是后悔了。”

姜余独自在前面小声絮絮说这，程迹安静听，两个人窗外夜色深重。

她有其他事，程迹开始思考。

今天见了程梓，两个人谈话内容，其实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姜余失忆这件事，基本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程梓肯定不会知道，也许一开口——

怕吗？

程迹食指在桌子上轻点一下，桃花眼里情绪不明，仅仅只是低眉一瞬，敛下眼神，很快恢复正常。

姜余还在念叨着，像是在给家长汇报近期发生的事情。

她所有的都讲了一遍，甚至路上遇到的猫都能说一遍。

直到程迹都以为这通电话会这样不痛不痒继续下去的时候。

姜余突然话音一转：“所以你会骗我吗？”

很突兀，也很跳跃。

跟她之前说的话完全不搭边。

话一出口，姜余心跳动更加剧烈。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像是呼吸都浅了，十分安静。

话一出口，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刚刚姜余一顿胡扯，还是遵从内心问出来。

程迹会骗她吗？

可是——

“我骗你什么了？”

作为被指控者，程迹不慌不忙开口，甚至朝不远处服务生打了个手势，换了杯咖啡。

姜余角度清奇，语气悲愤：“你骗我都数不清了吗！”

“还好吧。”程迹稍稍停顿，像是在思考，也是在回忆一般：“确实骗你很多次了。”

他承认了！

“比如刚刚，我就又骗你了。”

平日姜余脑袋转的飞快，这个时候卡顿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在说笑。

“我现在在很认真跟你说话。”姜余声音闷闷，“这可是你妹亲自说的。”

“我没有妹妹，独身子女。”程迹说，“我也很认真。”

......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呢。

姜余心里开始打鼓。

“我醒来的时候，你对我说。”姜余模仿着他语气，“嗯，对，你追了我好几年，最后我跟你结婚了。”

“是你先追我的。”

“可是我们大学四年，根本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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