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树与烂柯人_分卷阅读4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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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43 (第3/3页)

佛珠地在手指下滑过。

但语气怒得与佛语背道而驰,连发顶的几根白发都跟着颤。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她想多看一天这个世界,都没有机会。我不懂你有几条命,去一而再而三地陷入这种无畏的危险。”

那年余婉湄,为了练俄语,去果戈里大街与革新街交口的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那儿,有一段时间,晚上有东正教会的人,不少俄罗斯留学生会去,相当于俄语角。

至今陈烟桥次次路过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都会在这座古老的拜占庭式的东正教建筑前驻足片刻。

红白相间的墙面,帐篷式的钟楼,洋葱头式的穹顶。

可不是建筑让他鉴赏。

是陈烟桥想多等一会儿,或许就能看见那个在下雪的冬夜里,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余婉湄,轻盈地跑过马路。

在路灯下摘了手套,哈一口气,拨了他的电话又戴回去手套,边走边跟他打电话。

“桥哥,你在忙吗?”

“恩,在回去路上?”

陈烟桥脾气急又话少,两人缠绵时候他不嫌烦,却没耐心同她打很久的电话,总是歪着头夹着电话,手里的铅笔不停。

然而这个时间点儿,他不管在做什么事儿,都会每隔一分钟看一眼手机。

掐着时间等余婉湄电话,若是她过了几分钟没打来,他就要打过去。

因为余婉湄回学校要经过一段路灯黯淡的小路,她一向胆小,一次被醉酒的走得东倒西歪的流浪汉吓倒,气喘吁吁地跑了一段路边给他打电话。

陈烟桥再次体会到无奈,除了和余婉湄吵一架别无他法,说来说去都是她执意要异地恋的错。等余婉湄化解了他的怒气,他又只能由着她。

好在果戈里大街到滨大不算远,除了那一段儿都是敞亮路。

那年冬夜寒冷,一次她手机冻关机了,又让他发了一通火气。后来余婉湄就在手机上贴热暖贴儿,保证两人能聊到她赶上末班公交。

陈烟桥又抚了抚自己右手腕上的佛珠。

摸起那道蜈蚣状的疤,凸起如树根纹理,不像倪芝腿上的疤痕那般几乎平坦,疤痕咯手又涩,实实在在地存在,却抚得他心里觉得不真实又难受。

他还活着。

余婉湄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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