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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清楚地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她说：“凌奕，你和大部分的人工智能不同。你拥有人格，拥有人类的情感，在某种意义上，你已经算是一个人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人善良，有的人冷血。有的人愿意牺牲自己，成就大义。有的人则为了一点利益而不择手段，将他人逼上绝路。

“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想好了，你以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那时候的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忍不住皱起眉头。

宋若妍伸出手，帮他抚平眉头，“对不起。”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道歉。

或许是看到他这张脸上出现愕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傻气。宋若妍笑了起来。

她说：“我还没有问过，你想要成为人类吗？”

她把他当做平等的人类看待，而不是宠物，也不是工具。

这便是为什么凌奕得到了自由后，依旧愿意选择留在她的身边。

这个女孩看起来柔弱，不堪一击，但她有着一颗柔软却强大的心，让人心之向往，忍不住向她靠近。

*

陈伍霖在加油站后面的仓库给他们找出了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的主人非常有少女心，整辆自行车的车身全都涂成了粉红色，而车头旁边的铃铛还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两边把手上系上了粉红色的丝带。

陈伍霖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靠着自行车，说：“这辆自行车是加油站的前老板送给他女儿的生日礼物，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末日就来了。”

人都是有恻隐之心的，当陈伍霖检查仓库的时候，他看到了这辆自行车和车篮子里放着的生日卡片，他并没有把这辆自行车当做废品，而是把它保留了下来。

不管这辆车子的主人是否还活着，祝她生日快乐。

陈伍霖掩去眼底的那点复杂情感，让开了位置。

宋若妍听到是生日礼物，下意识抬头去看凌奕。

凌奕径直走过去，检查自行车是否完好，神色并无异常。

“粉是粉了一点，不过还是很新的，你可以试试。”陈伍霖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跟大商场里的推销员似的殷勤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