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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莫珑垂下眼，看着站在下方的莫怀岚。

“我儿，你可有事要说？若无旁事，便可退下休息了。”

“……”

“你今日辛苦。”

莫怀岚并不回答，只是忽然一弯双膝，跪在地上。

宗主莫珑一双总是喜欢眯起的阴沉杏眼，此时陡然睁大。

“……我儿，你这是何意？”

“回父皇，儿臣做了错事。”

莫怀岚轻声道：“那日下元节的刺杀，的确是我与太平公主策划而来的。”

“……”

宗主莫珑变换了一下坐姿。

莫怀岚平静的说：“儿臣是想让父皇留意到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袒露刺杀渣爹之事，莫怀岚表情一只都是淡淡的。

他心中有所预感。

莫珑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与太平公主密谋之事。

毕竟，连愚蠢的郑贵妃，都能安排进银壶这个眼线。

宗主莫珑的渗入只会更深，得到的信息只会更准。

果不其然。

在听到莫怀岚坦白后，宗主莫珑轻声叹了口气。

“……这本来也不是大事，太子不必特意诉说。我儿有勇有谋，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手段明确，有何不好？快起来，这样跪着多难看。”

莫珑身为修士，三观和日后的道德准则差异很大。

自己儿子试图行刺自己，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莫怀岚沉默了。

莫珑既然知道这件事。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也被他知道的事吗？

莫怀岚并不起身，继续开口道：

“父皇，儿臣还有件事瞒了您。”

“什么？”

宗主莫珑从王座上站起身，走下丹墀，站在莫怀岚身边。

只听莫怀岚淡淡道：

“我曾在沉尸角楼，与神剑山庄的徐凤鸣前辈学剑一日。”

“……”

宗主莫珑脸色阴沉，他声音带怒道：

“大胆。莫怀岚，你竟敢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身为破天宗皇族太子，你这是欺师灭祖。”

莫怀岚抬起头，道：

“父皇……可儿臣若不如此，便根本无剑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