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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只能勉强地引起手上一排管子的摇晃。开口，言语却化为了一团白雾，扑到了那个大大的氧气罩上。

身边的人睡的很不安稳，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就给惊醒了。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向保养得体的肌肤也有些黯淡，下巴上是一圈泛青的胡渣。

额头上是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触感，秦婉盯着空气没有焦距的眼睛眯了眯，轻轻地歪了歪脑袋，蹭了蹭那只手。由于不能说话，也还是尽力地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一直密切关注着秦婉的表情，傅奕自然辨认出了秦婉想要说的话。他心中是愤怒而无力的，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底线，耗费他的耐心，而他，偏偏甘之如饴。

按下了病床边上的响铃，傅奕熟稔地给秦婉捏了捏被子，然后轻柔地握住了她纤瘦的小手，尽管那上面已经多了许多大大小小针眼，看着有些渗人。

进来的是医生是沈千鹤，他从秦婉入住后开始就成了她的主治医生。按照常例地测量了秦婉各项指标，沈千鹤的脸上并没有挂上往常的温和笑容，或者说从进来开始，脸上严肃地表情就没有变过，而看过检查报告后，这种严肃简直就要凝固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自然是清楚秦婉此时的状态并不好，现在的清醒也几乎可以算是一种奇迹了。秦婉却并不能言语这一点让他心痒难耐，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关于秦婉的秘密将成为他心底永远一个敲不碎的围墙，求而不得。

系统从秦婉恢复意识后就一直没有吱声，秦婉也无法得到此时的情况分析。她的视线始终是蒙着一层白雾，周边的一切都看不真切，身边都有谁也只能靠自己的推断。

病房的门被礼貌地敲了敲，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了秦婉的耳里，是西芹呢。

傅奕起身，似乎有些不耐烦，“这里谢绝访问。”语气简单粗暴。沈千鹤也对傅奕的话表示了支持。

西芹的声音却还是平稳的，公式化语气，“并不会耽误多久时间，只是例行一下警察的职责问几个问题。”

就算看不见，秦婉也可以想象到傅奕的俊脸上那深深蹙起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