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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一点没有精神颓废的样子,仿佛卸下心头大石,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轻松。她燃了枝檀香,盘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又回想起当年弟弟那幼小却清澈的笑颜,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吼:“弟弟?我弟弟若是还在世间,更不会容我做这些伤天暗理之事”。右使带来的荷包还笼在自己袖中,白嬷嬷嫌弃地拿出来,连荷包都不曾打开瞧一眼,就连同解药随手往燃着的香炉中一扔,由着那香甜萎靡的味道渐渐散在檀香的凝练厚重中,散失到无影无踪。当年被迫服下那暗红的丸药,长达十余年时光里,她每月都有那么一夜,要瞧着自己筋脉寸寸突起,感受着如有重重烈焰在自己体内焚烧的苦痛。烈火焚身之苦,非常人意志能压制。白嬷嬷偏不服输,她求得皇太后的允诺,去文曲阁中寻了许多古旧的医书,慢慢琢磨减缓痛苦的法子。年久日长,她学会了以痛解痛、以毒攻毒,早已不需要千禧教主的赐药,更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脱离千禧教的魔爪。离天明还有小半个时辰,白嬷嬷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元白色的交领寝衣,默默躺到榻上闭目养神,思忖着往后的道路。宫灯里的红烛还未燃尽,一盏素纹宫灯如水,些许昏黄的灯火映着白嬷嬷老迈的身子。她根本无法入眠,霍然坐起身来,卷起寝衣宽大的裤角,苍白浮肿的腿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疤痕。有的年久日长,有的还泛着暗红的印迹。每当自己配制的解药压制不住那烈火焚身的痛苦,她便会毫无犹豫地拔出藏在枕下的尖刀,干脆利索地刺在自己腿上、胳膊上,让这些刺骨的疼痛代替那寸寸筋脉突起的难耐。这么多年,自己刺了自己多少刀,白嬷嬷早已数不清,只晓得自己腿上与胳膊上新伤叠着旧伤,再无一寸完好的地方。她抚摸着那些暗红的伤疤,想起右使那幅施舍的嘴脸,露出轻蔑的笑意:“烈火焚身?烈火焚身的痛怎及得把心放在油锅里煎熬?”颂过的经文如清凉的甘露,抚平了白嬷嬷干枯无助的心。今夜太后娘娘临睡前的那句轻叹,一直在她的耳畔回想。第五百零六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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