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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问清楚了丈夫反复高烧时她能够做些什么后,这才拜托两个哥哥送几位太医去厢房休息。而她自己也三步并作两步地掀开门帘,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房间里。一进去,陆拾遗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几乎让人为之呛鼻的血腥味。面容稍微有些色变的她来到丈夫床前,欢喜的发现此时的他是清醒的。“相公,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陆拾遗充满关切地问,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乌溜溜的盯着严承锐不放。“自从中了鞑子兵的暗箭以来,还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好过。”严承锐冲着妻子微笑,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干涩,但语气里的快活和舒畅再明显不过。陆拾遗仿佛卸下了肩头的千斤重担一样,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她眉眼弯弯的回笑给严承锐看,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怎么又掉金豆豆了?”严承锐半开玩笑地伸出手来给她擦眼泪,“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娶了一个哭娃娃回家?”“我若是个哭娃娃,也是你这混蛋害的!”陆拾遗语带哭腔的一把捉住严承锐放在她脸颊上的时候,就像溺水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吓成了什么样子?我就差没抹了脖子随你而去了!”“拾娘!慎言!”严承锐被陆拾遗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吓了一跳,“这样的话你怎么也能张口即来!你上次明明不是——”“上次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能安安心心的听太医们的吩咐,老老实实的接受他们的治疗吗?”陆拾遗嗔了他一眼,声音依然带着哭腔的味道。“拾娘……”严承锐心里很受动容的看着自己形容憔悴的妻子。“都是为夫不好,害苦了你。”“你害苦的人可不只我一个字,京城里还有好几个苦主等着找你算账呢。”陆拾遗说了句俏皮话,然后倾身向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严承锐身上那松松垮垮的亵衣,瞅了眼即便敷了药也隐隐可见白骨的伤口,“李太医说再过一段时间你的体温就会迅速攀升,大脑神智也会变得不怎么清醒,趁着你现在的感觉还不错,我让人端盆热水来绞了帕子给你擦个身,顺便换件亵衣吧。”严承锐自己也不喜欢现在这湿哒哒黏糊糊的模样,陆拾遗一说他就亟不可待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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