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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里还有什么温柔。

残余的，只是泛着幽幽冷光的瞳孔和瘪起的眉头。

手指沾了沾水，他看似不经意打理着自己亚麻色短发，抬眸瞬间，视线略过镜中的人。

忽而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冷冷嗤笑声从那薄唇溢出。

伸出手，那沾了水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面前那略有些反光的镜子。

指尖微动，轻轻勾勒着镜中人的轮廓。

他双眸忽而迷蒙起来，像是一眼望不到底。

这样的他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忽而，脑海中闪过熟悉的脸，他呼吸猛然一滞。

她的笑容又仿佛浮现在眼前。

“不许喝酒……”她瘪眉望着他，用生气的语调。

不……

气息微喘。

他呈献给别人最完美的一幕，开朗，阳光，温柔。

提起顾泽辰，在大家的印象中就是温柔的少年。

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带走了他最爱的人。

失去了一切，赖以生存的家、父母，至亲至爱之人。

颠沛流离，一朝从天堂摔落在地狱底端，苟且偷生，即便是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他也挺了过来。

这样就好。

他不需要让别人了解真正的他，只要看到他完美的一面就足够了，那些阴暗的，肮脏的，他会完美的隐藏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

眯了眯眼，他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勾唇扬起一个看起来最完美又自信的笑容。

转身，他缓步走出洗手间，一边微微颔首用手指理着另一只衣袖上的扣子。

“小姐，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居心了。”

“莫非你就是为了博版面的那种下三滥女明星？”

“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表面看起来清纯漂亮，私下又有多么肮脏，恩？”那轻佻的尾音只要听在耳中，便让人一阵恶寒。

顾泽辰微微皱了皱眉头，脸色染上一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