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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支撑着他，柳飞舟意识模糊，他抬头，仿佛看见了记忆中的人出现在眼前。

其实她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在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自火焰中走出，五官朦胧，他想到了自己，在万千尸骨堆里爬出来，虽然活着，心底却一直有个梦魇，希冀能够浴火重生。

后来，他真的正视了过去。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子一直在身边。

他涣散的眼神瞬间明亮，那一刻惊喜像是从眼眸里绽放出来的烟花一样绚烂夺目，却在片刻之后又悄然熄灭。烟花绽放的瞬间纵然美丽，转瞬即逝过后，留下的便是一地残骸了。

天雷没有劈到他身上，他得救了。然而作为男人的自觉，在那一瞬间，他也明白，那个小心翼翼护着她的男人，是喜欢她，她也喜欢的人。

眼神不会有半点儿骗人。柳飞舟自小就会察言观色，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他心中微涩，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只是转念一想，忽然又苦笑了一下。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就是这个老太婆！”随后他揪起她的衣领直接把人拎到了空中，又从百米高空把她给丢了下去。他骂她废物，还踹过她许多次，踹得她口鼻流血，倒地装死。

后来，被她感动了，把她当自己人了，也时刻带着一副嫌弃的嘴脸，觉得她长相难看。不只一次说她长得难看的也是他。

所以，如果说这样的他，她都能喜欢上，那也是个奇葩了。

她不喜欢他，才是理所当然的事。

明明懂的，仍旧心有不甘，若是时间回溯，回到从前……

想到这，柳飞舟忽然面色一滞，哪怕回到从前，一切也不会改变，他依然会同样的选择，他依然会一脚把她踹开，他更不会对那个死老太婆说，“我喜欢你啊。”

他需要的不只是时光倒流，而是现在的他，回到从前才能有所改变，然而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呢。

柳飞舟疲惫至极，他缓缓倒下，整个人躺在了界湖的湖水当中。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有她在，他死不了了吧。闭眼的瞬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