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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停止。

寂静中，蓝旭清如山泉的声音，字字如巨人踩下的脚印。

“你将采薇杀死，资产成为遗产。或转移到她父母名下，或由她支配，捐助慈善。到时候你即便去抢，也抢不到一分一毫。除非，你抢劫这个国家。”

顾语茗后退几步撞到墙上，滑落，坐下。自知胜算全无。

“常采薇，你是不是恨透了我。”

看着她的目光中有痛心，有绝望，有自责。

就是这份自责，让采薇决定与他敞开心扉聊一聊。

“语茗，你把我松绑，我们好好聊聊。”

采薇语气很温柔。叫出他名的一霎那，他已经心软。

“在外面等我。”采薇对蓝旭眨眨眼睛，和顾语茗走进书房。

“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声音很轻，很柔和，却又不可抗拒无法玩味的气场，让人正襟危坐。

“我变成这样，是蓝旭一手造成。怎么，你会因为我恨他，离开他吗？”

“不是他。我是指你，怎么会变得，说脏话，出手打女性。从前的你高傲优雅，精通乐器篮球，完全就是成功人士的少年版。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前的你，也不会怨天尤人。你总是能够，自己创出一片天空，不是吗。”

“你是来教育我？你以为你是少管所的教导主任吗？”顾语茗冷笑。

“我只是，不希望我爱过的人，我在意的人，会变成落魄的失败者。”

顾语茗慌张地抬头。

采薇沉静，美好，一如当年。不，比当年更加有气质，更加迷人。而他……

有那么一刻的顿悟。

“顾语茗，我恨过你。如果跟你一样将责任推卸，我之前所有遭受的苦难，都可以怪罪给你。

“分手后，你父亲将我家的长歌建材全面封杀，合作伙伴项目未完成就全部撤资。我家负债累累，父亲也一病不起，从小养尊处优的妈妈，不但没了人服侍，还被迫出来打拼。外婆为此气得高血压引发脑溢血，五年前去世。那时我在美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当年车祸，你记得吗？那天晚上。我的左手，到现在还不能用力，许多曲子没法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