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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扫了两眼,淡道:“咱们不是去玩,那地方如今洪灾肆虐,必引得流民四乱,不安宁,这些东西都别带了,挑最朴素的衣裳,要最普通的马车,水和干粮多备些,轻车简从吧。”她拣去了一大半东西后,方又叫来奉哥奉嫂。“这里有三封信,分别是给我父母、哥哥及北安叔叔的。你们待我走后一天,先把我父母的信送过去吧。”秦婠将三封已封了火漆的信放在桌上,给卓北安的信是最厚的。沈家出了这样大事,她父亲母亲怕是忧急不已,她却又在此时离京,累得二老担惊受怕,真是不孝,幸而兄长已回,纵她不在,家中也有人可依。“这封,是给我兄长的,不过他现下不在京中,待他回京,你们就送过去吧。”她既要离京,自要交托一番,故在信中将江南王的心思与秦家大房的心思并秦舒的亲事都提了提,以秦望的聪敏,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最后这封,是给北安叔叔的,不过你们务必要等到他身体好转,已无大碍再送过去。”秦婠推出最厚的那封信。给卓北安的信里,她已将沈家的秘辛与她查到的所有事,并王新、陈三一案及瑞来堂的疑点等自重生到现在所遇一切都写尽。这封信花了她最长时间,希望能助他勘破黄氏之案,也希望能救回沈嘉敏与沈泽念……“是。”奉哥奉嫂拿信退下。秦婠又叫来蝉枝,将家事仔细叮嘱一遍,又吩咐自她离府起,蘅园便闭园谢客。如此这般,待到出行前要准备的事全部妥当,时已过午。秦婠摘去簪环,换上布衣,前往丰桂堂拜别沈老太太。此番离京,也不知何时能归。午后,骄阳似火,蝉鸣震耳,两辆马车并五个护卫自侯府驶出,往泰岩行去。————兆京东城门外的三里坡上,一人一骑正在树荫下站着,马儿正轻甩尾巴啃着树下长的草,马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抚着马鬃,目光却落在坡下的官道上。阳光灼热,便是树荫也凉快不了多少,那人脸上的汗珠子滚过双颊,自下巴滴到地上。他取出水囊,随意饮了两口,眼角忽见官道上驰过马车与随从,他一眼便认出。“果然……你就这么喜欢他?”他自嘲笑笑,把水囊收起,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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