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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怎么可能再拼凑得体面？

她想要把这页纸撕碎，却不敢。

想要大骂，却不敢。

不敢。

她的人生永远都是被这两个字束缚着。

范小凡哆嗦着手签完自己的名字，将那只派克笔掷到了玻璃茶几上，啪嗒，仿佛是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去挽回这段婚姻。

还能怎么去挽回，她是个连吵架都不敢歇斯底里的女人……

呵呵，人怎么可以软弱到这种地步。

王博东是她正式交往的第一个男友，在此之前，她没有受过异性的追求。

某个情人节，他送花给她，大红俗气的玫瑰，范小凡第一次尝到了被异性追捧的感觉。闪烁的烛光下，她忽略了他微凸的小肚腩，廉价带褶的西装，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她的眼中只有那束玫瑰，那么美好的花朵，闪耀着爱情的神圣的光芒，仿佛引领她走向幸福。

她决定嫁给他，然后六年过去。

“小凡，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吗？”王博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肯，提高了音量说道：“你别给我犟，我这么些年没对不起你，你长的不好看不说又生不出娃，也就我傻惦念那点感情，换了谁谁愿意守着你这黄脸婆过那么久啊！”

那头还是沉默。

“唉……玉庭已经怀上了，你生不出总得给人家腾位置是不是？这事我已经告诉咱妈了，她老人家现在正高兴呢，也同意我跟你离婚了！”王博东说道，“你也别觉得委屈，你连个孙子都不能给我妈抱上，怎么也是你对不住我！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房子我留给你……”

玉庭是王博东手里新来的同事，刚出大学的小姑娘。

范小凡曾见过一面，小姑娘穿着时尚会打扮，如花的年纪，长得也跟朵花似的，哪里是她能比得上的……想到这里，范小凡内心深处的那股子自卑又涌了出来。

自从三年前，王博东炒股发财后，就和朋友合资开了家小公司，公司规模扩大，这几年赚了不少，亲戚们都羡慕小凡，总是夸她有福气嫁对郎。大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