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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每问出一句都心如刀割般将他来回凌迟。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我也是试验之一,对么?” 云砚之脸色微变,又很快的掩饰过去,笑着道:“阿云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夜里风大,我抱你回屋睡觉罢。” 鹤栖云定定的看着他,心口太疼了,以至于肚子的疼痛都叫他忽略了去,他道:“在你心里,我与医术,是否医术更为重要?为了医道,你可以牺牲我,牺牲你的孩子,对么?” 云砚之听他颤着声发问,却是避开他目光沉默了下去。 鹤栖云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心口炸开的疼痛深入骨髓,疼得他已说不出话来。只得小幅度的点点头,一步一步往后倒退,退了几步后转身步履蹒跚的往主屋去。 鹤栖云的裤子有些湿了,他知道那是小产的征兆,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试验罢了。 云砚之驻足在原地没有追上前,他在思考鹤栖云的问题。如果有天必须为了医道牺牲鹤栖云,他想,他确实可以。 在他心中,如果能以个人的牺牲来换取医道的进一步发展,这样的牺牲是伟大的,如果有天需要牺牲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投身。 鹤栖云回到屋里想收拾东西,转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有的不过几身衣袍和一柄下山时带的长剑。 独至江湖数十载,到头来也不过两身衣物一柄剑。 鹤栖云惨笑了两声,脱下浸了血的里裤换上新的,背起干瘪的行囊抱着剑往门外去。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多留一分,他的心便抽痛一分。 丹芝被惊醒了,见鹤栖云脚步飘忽的往外走忙追上前,焦急道:“主子您去哪儿?!” 鹤栖云闻言迟钝的看了她一眼,喃喃道:“去...去看不见他的地方。” 丹芝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当初她跪在集市两天,是鹤栖云救了她一家,还让他们从此有了依靠。 自那后她便决定,鹤栖云去哪她便去哪,鹤栖云要走,她便陪他一块儿走。 丹芝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匆匆回房翻出荷包,从马厩中赶出两匹好马,套上马车将鹤栖云扶进车厢。 鹤栖云靠在车厢内神色有些涣散,肚子一阵一阵绞痛叫他浑身被冷汗浸湿,他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微弱道:“去...去长歌...长歌门,找、找杨...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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