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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商殷像是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实际上，我曾经的确有过和简单一样的想法。”

凉尔这次是实实在在傻住了。

“如果不是被困了几百年，说不定我也会变成一个像简单那样的恶魔。”商殷很平静，语气依然淡淡的，“我那时候也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只是无奈被困，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会的。”凉尔回过神来了,很肯定地道，“你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变成简单。”

商殷微微诧异，随即又觉得好笑：“你滤镜太厚，这种话我自己都不敢说……”

“你不敢说，但我敢说。”凉尔很笃定地道，“你连一只刚刚开窍的人参都舍不得伤害，怎么可能去毁灭世界？”

“那只是……”商殷顿了顿，“一时心软。”

“会心软一次就会心软无限次。”凉尔哑着嗓子道，“简单可是一次都没有心软过。”

商殷不说话了。

凉尔忽然朝他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道：“老公，你过来，我跟你说悄悄话。”

商殷哭笑不得，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说什么不是悄悄话？

但凉尔坚持，眨巴着大眼睛拖长了声音：“老公~”

“你这沙哑的嗓子真是太性感了。”商殷无奈，把头低下来，将自己的耳朵送到凉尔唇边。

“就算简单是曾经住在你心里的魔鬼，但当你把他写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你心里离开了。”凉尔摸摸商殷的心口，“现在你的心里再也没有魔鬼，只有天使。”

商殷听他说完了，微微侧头，盯着凉尔的脸细看，眼神很深邃。

凉尔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不安：“你，你生气了？”

商殷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憋不住笑了：“脸皮挺厚。”

“啊？”凉尔懵懵的，“我怎么就脸皮厚了？”

“自称天使，脸皮还不厚？”商殷将手臂垫在脑后靠在床头，笑得很开心。

凉尔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缩进被子里，连脑袋都一起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