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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的瞪视。哪怕是落在树上的鸟，菲尼克斯亦会不厌其烦地将其驱赶。

拉法埃莱深深地觉得，如果不是那棵树太过高大，还扎根在土壤里，菲尼克斯大概十分乐意抱着那棵树睡觉。

拉法埃莱拒绝一棵树出现在他的床铺上跟他抢地方。

好在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菲尼克斯碰到了棘手的，无法驱赶的“敌人”——一对拖家带口的雀夫妻，还有三只嗷嗷待哺的小雀。

因为那棵树上出现的一家子山雀，菲尼克斯消沉地伏在拉法埃莱的膝头。饶是拉法埃莱心中无奈，却也提出了将那些山雀驱赶的建议。

如果菲尼克斯实在喜欢那棵树，他就用魔力将那棵树罩起来好了，反正也不怎么费魔力。

不过，菲尼克斯拒绝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就看着菲尼克斯不再爬树，而是扒在窗台处天天看着那一家子山雀。

那渴望、郁闷还难过的小模样，简直让拉法埃莱觉得那一家子山雀罪大恶极。

好在，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一个多月后，菲尼克斯喜滋滋地将山雀的窝给端了下来——他将那一家子山雀都赶走了。因为小雀长大到足以离巢，菲尼克斯就夺回了自己的领地。

这就十分可爱了。

思及当初，拉法埃莱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不过，这一丝很快就熄灭了。

他静静地站在油画前，往日里即使略显冷漠却依旧柔和的眼瞳上，已然被冰霜覆盖。

他得带那个笨蛋回家。

即使那里是地狱。

***

地狱的第七层，那片由自杀者灵魂所化的枯木之林，是自杀者的炼狱。

拉法埃莱没有去过地狱。

他上一世的死亡就像是阖上眼睛小憩片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百多年后。他没有死后的记忆，只要弥留之时屋里昏暗的烛火，还有菲尼克斯含泪的眼睛。

而后，他作为拉法埃莱·哈蒙诞生，长大，然后在十六岁的时候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和力量。

拉法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