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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顶头照下来，他的脸埋在阴暗里，看不真切。

俞醉听见挂机声气得肺都炸了，俞秦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可理喻，他强硬也好服软也罢，俞秦的态度就是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俞醉在阳台站了一会，玻璃门被打开，陈放然的手臂从俞醉的背后伸过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明明被诋毁的是他，他的口气却并不显得沉重，说话的温热气息全洒在俞醉耳边，“还在生气？”

俞醉看着高楼外绚烂的灯光，半晌才闷闷的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实际上陈放然也是担心的，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可大可小，他还有一大堆事情得去善后，但他不想在俞醉面前表露出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说的也是实话，我心甘情愿被你包养。”

俞醉扭过头去瞪他，“你倒想得开。”

陈放然干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说，“刘茶告诉我你知道是谁干的？”

说到这里俞醉好不容易有点熄火结果火苗一下子又窜高了，他沉默两秒，觉得陈放然有知情权，“俞秦做的，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可能嫌我丢俞家的脸了。”

他冷笑了声，表情有些僵硬。

陈放然盯着俞醉的侧脸看，刘茶把俞醉这些年的经历细细讲过——早年丧母，好不容易回了俞家却不被待见，变成人人瞧不起的私生子，如今又与家里人闹翻，可他经历了这么多，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及过，他活得那样恣意，就像从未有过黑暗的时候。

听说他很在乎俞秦，对俞秦比对谁都好，好几次他在自己面前提及俞秦，脸上的神情都是骄傲自豪的，可是这一次，让俞醉失望的也偏偏是俞秦。

陈放然想，俞醉看着成熟，做事老道，但其实连二十五都不满，俞秦也就小他两岁，哪里需要他这样费尽心力去护着？

他是真心待俞秦的。

俞醉等了一会没听见陈放然的回话，疑惑的扭头，便看见陈放然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抿了下唇，“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陈放然的目光似要穿透一切抵达他心里，让他所有的想法的原形毕露，他觉得自己在陈放然面前就是透明的，连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