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方 (第5/9页)
> 步子往前走,拖鞋一只一只掉,留了运动的轨迹,指明她们的方向。 陈暮江抱着人停在书架旁,裴轻舟往上放唱片时,明显感觉到抱腿的臂弯在加劲。 折腾大半夜,很累。 只几个小时,她像体会到了人间所有的七情六欲,实在无力再去反抗什么了。 于是,她扶着陈暮江肩,软声说了句:“我不躲,你松点劲儿,省省力,好不好?” “躲?” 什么时候她们的碰触需要用躲字来形容了。 莫名地,陈暮江又被添了点火,等裴轻舟放好唱片,跨步进屋。 她真的受不了了,只几个小时,裴轻舟把她一直以来保有的风度、气量、耐心和礼貌全都挑了个干净,什么教养,不想要了。 她有气的,一直都有,从听到裴轻舟和程暃在聊CP粉的时候,就有气了,后面不过是积累。 裴轻舟有感觉到陈暮江的情绪,到卧室的一路,步子越迈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她委屈,不想再被撂到床上,会让她更委屈。 “别扔,你轻点,好不好?” 近乎乞求。 “现在知道服软了?你楼下吼我、让我别碰你东西、让我两清的时候,嘴多硬啊?” 满含讥讽,但裴轻舟不想再回话,她越听越难受。 陈暮江把她轻放到床上,抵在身下,看着她眼睛问:“不说话,又是不说话,裴轻舟,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 语气无奈又无助,夹着心痛,声音微颤,咬得牙印一抽一抽的。 “那你呢,你拿我当什么?” 裴轻舟眼角微红,抽泣着声,也看着她眼睛。 客厅里,药用酒精在肆意挥散,医药箱被扒的散乱不堪。洗手间里,几支沾满血的棉签在垃圾桶里胡乱叠着,洗手台上溅射四处的水珠,碘伏开着口也在任意挥发气味。 都是乱的。 她们也一样。 就用含泪的眼彼此磨着,望着,凝视着,对峙着,看谁的泪水先经不住对方的拷问,从眼角交付真相。 没有赢家。 一同落了泪,她们都是失败者。 互相安慰地给对方一个吻,挂着泪的吻,能尝到咸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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