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野心家 (第1/4页)
白色的窗棂飘飘扬扬,桌上的遗像静默无声,像中人的面容永远挂着温婉的微笑。 徒留未亡人跪在灵位前,将一簇簇纸钱放进铁盆里燃烧,最后落得大厅里满是尘灰。 安深青想,他绝不会忘记这漫天的灰烟带来的气味。 焦灼又令人窒息。 今天是袁绮月出殡的前一日。按照当地的习惯,即使没举办体面的葬礼,他们也发了讣告给亲朋好友。 特意前来悼念的人不多,其中有父母的旧交以及姐弟二人的好友。然而,有的人甚至连牌位都没拜,送来一大堆水果祭品便匆匆离去,唯恐沾了白事的晦气。 对此,安梨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的情绪,只礼貌地收下祭品,将客人一一送走了。 安深青跟在她后头,帮她打点零碎的事务。 歇下来时,他望着她冷静如初的面孔,耳边蓦地响起前些日她一番理性到无情的话语。这些犹如冷刃的话语随即与她近期的行为举止重合,使安深青抛去认为她“冷情”的想法。 她虽没落下一滴眼泪,但偶尔也会看着母亲的遗像出神,也会关心他的情绪状态,也会翻阅家人的旧照,再一本本收好。 她远比自己成熟。 “怎么了?”许是他盯了她良久,她转头问他。 他摇头,说:“没什么。” 她没追问,转向另一个话题:“赵叔刚刚发信息跟我说,爸的临时出狱申请没有审批下来——”她突然停顿,如鲠在喉。 “明天我们一起去。” 他知道她想说,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只有他们两人了。 “好。”她应声道。 临近夜幕,安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前的女人身着白色丝缎衬衫,九分高腰西装裤,墨镜之下的烈焰红唇为干练的装扮平添一份艳丽,给人莫名的压迫感。更不必说她身后一张张板着脸的外国面孔,个个高大威猛,肃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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