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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四个字:好聚,好散。十九转日是周一,沈凉生白天如常去了公司,晚上赴了小早川的约,到家已是十点多,进门便听下人道中午秦先生来过了,说是给您送东西。沈凉生早猜到秦敬会趁他不在家时过来,并没多问什麽,随便点了点头。秦敬送来的东西下人不敢乱放,就搁在客厅茶几上头。沈凉生走过去看了眼,除了那叠房契,还有个眼镜盒,多少让他愣了下──他自己都快忘了,秦敬戴的那副镜子是他送的了。还了就还了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也没必要。沈凉生无所谓地把镜盒同房契一块儿锁进书房不常用的抽屉里,至於什麽过户手续,则压根没想去办──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子上再怎麽看不出来,心里总归得难受一阵儿。沈凉生并不後悔,但是秦敬这个人,以及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愿再提,只想眼不见为净。下人不知道根底,以为是东家跟秦先生吵架了,看这意思恐怕还不是小吵,於是一连几天人人夹著尾巴做事,生怕触到沈凉生的逆鳞。结果几天过了,并没见到沈凉生迁怒发火,人还跟以前一样,虽说成天冷著个脸,却也不难伺候,便又都松下弦来,该怎麽著怎麽著了。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九月中的时候,沈凉生接到了一封王珍妮从美国写来的信。实则七七事变刚发生不久,她已拍了电报过来打听消息,现下这封信约莫是嫌电报说不清,想再找补点什麽。信著实不算短,洋洋洒洒好几张,可来来回回不外乎是一个意思:国内如今变成这样,她也回不来,只能干著急。万幸家里没事,但北平那头有个朋友竟一直没能联络上,真是活急死人。又问沈凉生好不好,秦敬好不好,叮嘱到若有什麽事一定要给她拍电报。沈凉生心说要有事儿给你拍电报能管什麽用,却也看出她是真著急,信纸上隐约可见泪水洇开的晕迹,於是也回了几句安慰的话,又说自己很好,顿了顿,续写道:“秦敬也好,他让我代他跟你问好,也让你自己多保重,不必太挂念我们。”其实秦敬如今好不好,沈凉生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他们已无联系的事虽没必要向王珍妮说明,却也没必要撒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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