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刻骨铭心_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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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5/9页)

出甚么事了?跟我说嘛!说嘛说嘛………」

    芬达还是不死心一直追问。同窗三年毕竟培养出挺准的直觉。

    「你很烦耶!」

    我不想被芬达挖出心里事,于是当场收拾书包,起身离开。台上教授忽然用标准德州式美语对着我大声说:「非常好!第一次有学生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说吧!你的答案是………」

    我愣了两秒,然后像通缉犯遇到警察临检似的夺门而逃。

    逃离犯罪现场的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间逛。

    芬达打了五通电话我都没接,最后索性把电话关机。这支motorola是大二时连续半年在加油站上大夜班存钱买的,那年头根本没有学生拥有行动电话,除了又大又笨重像块砖头似的,通话费也高得吓死人,当年却是最时髦的產品。虽然没有家人的金钱援助,但想买的东西总是买得到。除了电话,我还拥有一辆山叶125c.c.的摩托车。

    不知不觉来到了停车场。我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发呆。天气实在太闷热了,宿舍房间一定热的像烤箱。想起附近一家名叫「宅幸」的兼营咖啡简餐的漫画店,那里拨放的日本硬式摇滚相当正点,老闆从日本带回来一些台湾买不到的唱片,例如筋肉少女带的橘高文彦未公开demo,听到的那一刻感动得差点落泪,甚至曾经认真考虑半夜闯进店里把唱片偷走。

    此外还有免费续杯的咖啡,冷气开得很强……以前翘课时经常泡在那儿,换句话说,芬达一定会跑去那儿逮人。

    其实我不讨厌芬达,只是目前自己还在混乱中实在不想向她解释「那件事」,即使说了也说不清楚──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芬达是个清纯的好学生,一个人在台北念书却没有沾染台北的坏习惯,很好相处,就是个性不太爽快。她斯文娇羞的外型怎么看都像文学院的,却考进物理系,成绩倒是不错。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用功型学生,下课后一定会把当天的课程复习清楚,将每一道算式算到熟练,有时间还会读国外的期刊。靠着每次考试前一晚硬吞她的笔记,我才能平安读到大四。

    芬达有一张瓜子脸,大三时她开始戴隐形眼镜,好像因为我曾经说过她戴眼镜看起来很呆。可能因为不适应,她的眼睛老是水汪汪的。

    她喜欢我,但我不确定是哪种「喜欢」。从刚进大学同班她就一直黏在我身边,连选修课都选得跟我一模一样,无论是上课、图书馆、社团活动,总要黏在一起。有人说我们俩「像同性恋似的」。

    在芬达的心目中我大概只是个不爱念书、会抽菸、爱玩乐团的帅气女生吧?

    不过再怎么黏也仅限于校内,她从来没见过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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