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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烫,明白自己见着了正主,而且听他话里意思,怕是知道先前事的。幸而他脸皮厚,不消多时已是一派自若,浑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起身整罢衣衫,躬身与他见礼,道:“栾郊见过先生。”天心无曲托了他肘一扶:“无需多礼,此次有幸得你相帮,才让我脱了此劫。”原来他生灵智虽早,却一直没能化形,那日惊雷正是他的雷劫。霹雳降下,他也终于有了形,不意书生将他摔了,方化出的形体也一分为二,若非求来鸾胶,还不知会陷入何种境地。栾郊无赖时候是真无赖,正经时候也是真正经,风仪疏旷,只一身碧盈盈袍子让他看来多了点邪气。虽知晓天心无曲早见过他的轻佻,但他不说,栾郊也不提,甚好甚好。天心无曲当真是个端方君子,言辞温和,气度闲雅,比那少年沉静,又不似玄裳男子憋闷无话。栾郊也善谈,二人你来我往,并不冷场,没多少时候,已言笑落落,无一丝芥蒂。——表面上。越是说得多,栾郊心里越是没底。身为鸾胶,他漫长的一生中黏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古琴就有三张。见过的人也不少,贫富贵贱都有,自认看人很有几分眼光。这天心无曲原身是七弦琴,按说也该是个温润性子,可他瞧在眼中,总觉得心肝都在颤,喉口不住冒烟。总之,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外头春光明媚,日光穿过花窗,又透过窗棂,打在天心无曲面上,不带阴霾。栾郊愈发坐不住。但这一坐便坐到了日暮,屋内渐渐没了光亮。天心无曲也发觉了他的不自在,垂首一笑,倾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你怕什么?”栾郊心里虚,面上还得端着,正色反道:“怕什么?”屋里漆黑,恰逢书生推门而入,点了灯烛,吹了口气,却连着天心无曲也似烟似霭,飘散不见。栾郊愣住了,回忆过后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惹着对方的话。身后有人嚷嚷:“栾郊!原来你叫栾郊!”听声音就知道是那绯衣少年。许是天心无曲性子温和,他与对方说了太多话,此时乍闻得少年声,不自觉捏了捏自己眉心。烦。真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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