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往事·Réviviscence d’un Souvenir de Paris_分卷阅读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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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20 (第2/3页)

或关或半开的小店、七彩斑驳的广告画、随意停放无人看管的运货小推车里钻。而当他看不见那道影子时,他却在半旧的邮筒、撬起的地砖、收拢的小摊贩的大伞间放慢了脚步。

他疑惑地往前走着,任由头颅像失灵的木偶一般扭在脑后;每当他抓下他的帽子,他棕色细软的卷发就像一个鸟窝一样因奔跑的风和淋汗的雨而变得倾颓杂乱。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也认为别人都看不见,一次又一次地将帽子戴上、摘下、戴上。

等他终于扭着头心不在焉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发现它的混乱时,他才理了两把。

他彻底停下来了,然而仍旧保持着不协调的扭曲。一旁一位打着华丽阳伞的贵妇谨慎地打量着他,而艾德里安只因为她那只贵宾犬的叫声吓了一跳,捏紧了手中的帽子,视线甚至未在她高贵的紫色裙子上停留一瞬。

小巷的天空仿佛一道白色的窄花边向前后裁剪而去。几支三色旗插在破败的窗口。卖花的老妇人不知去了哪儿,只留下一个装满了自由钟和风铃草的旧花篮。深邃的门洞仿佛艾德里安跳动的瞳孔,它紧扣着的锁眼,又像陌生人威严紧闭的双唇。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石头缝里因天热膨胀出的沙沙声,在艾德里安心中如浮萍般疯长。

这附近有一家叫勒菲弗尔的咖啡馆,比纳夫塔利第一次邀请艾德里安去的那个咖啡馆高档许多,离开家的这些时日,艾德里安有时来这里跑腿。有一次他和几个先锋画家在那儿差点争吵起来。那几人卖出了画后踌躇满志,开玩笑说再过几年肯定能卖得比好。这时有个人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是那个犹太人找了个出卖色相的漂亮男人来临摹罢了,如果不是那几个守寡多年的老女人看上了那幅画,就凭这幅呆板的画怎么可能卖那么高!”

艾德里安气愤地反驳说买走它的佩蒂特夫人不是寡妇,西蒙也不是出卖色相的男人:“你去看那幅画就知道了。”

艾德里安这时想起这件事情来,又忽然想到画友会上纳夫塔利教导自己时,那双修剪得犹如白色大理石一般的手。他想到纳夫塔利用这双手画过,当时西蒙离那双手不过几尺。

他为什么就知道西蒙是纳夫塔利的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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