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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看了看英语的背影，对中文说：“你看错了，那不是英语。”

四

英语放弃数学放弃得很轻易，就因为某天他看见数学极其不要脸地抱着中文的腰木着脸掐着嗓子喊，“爹爹我要亲亲。”英语表示这货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严肃严谨认真冷酷的数学！

中文和英语始终没有和解，但是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和物理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学科一起扛起了整个抗战时期的中国教育。

抗战结束，大家都以为苦尽甘来了。英语决定走遍整个中国，寻找一段真正的爱情。

他才从北京走到西藏，文革爆发了，于是匆匆回了欧洲。

中文穿着一身单衣，被丢在广场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一本一本地被撕毁。他大声吼道：“反动也好右派也好，和书有什么关系！！”然后他被打了一顿。意识还清醒的时候，中文想，你们这群鸡犬宵小，终有一日，我要你们都跪在我面前喊爹爹！

然后，中文被打晕过去了。

数学也不好过，他拖着被打折了的腿，把中文带回了家。原本的府邸早就没了，现在住的是一栋再简单不过的茅草房。

中文的伤得不到医治，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还总要见到别人把他的书，把别的书一本本地毁掉。他面上一句话不说，心里却满是创痕。

夜里，中文倚着门口的树小声啜泣，树下，是他最后一箱藏书。

数学拿了块布出来，裹在中文身上。他抱着中文，也不说话。最终还是中文打破了沉默，“数学，你会一直陪着爹爹吗？你会陪爹爹守着它们吗？”

数学知道中文说的“它们”是书，他点点头，“我会的，中文。”他不喊爹爹，却喊了中文的名字，接着低头，轻轻碰了碰中文的唇。

中文心中愕然，却没有力气再管他，闭着眼，在数学怀里睡去。

中文睡了很久，只留了个空壳在外边儿。数学白天陪着空壳，晚上就陪着他。

终于，改革开放了，中文也慢慢恢复，醒了过来。数学天天盯着他，所以他一睁眼数学就发现了，扑上去狠狠吻住了他。

中文恢复得很快，一把推开他，“数学你要造反啊！”

数学笑道：“我要造小学科啊。”

中文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