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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叫爸爸也没什么，其实就是学生崇拜你啊。况且，我也一直叫你爸爸。”

蒋辰脸色有些苍白。

学生们听不懂顾瑾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蒋老师不大高兴的样子，因此也都不敢说话。

顾瑾一反刚进来时沉默的状态，变得热络起来：“赶快吃吧，别紧张。我爸这人看起来像是在发脾气，其实并不是。他很喜欢被人叫‘爸爸’呢。”

因为顾瑾说的幽默，很快就让蒋辰的学生们重新放松下来了。

蒋辰勉强笑了笑，也让学生赶紧吃，自己却始终没怎么夹菜。

这时又上了一道菜，顾瑾第一个伸出筷子，夹了鱼腹最嫩的一块，放到蒋辰的盘子中。

“爸，您吃菜呀。”

顾瑾的声音很轻。

蒋辰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刚要吃，就被儿子握住了手腕。

顾瑾缓慢地靠近了蒋辰的耳侧，轻声说道：

“我说过了。我叫你一声爸爸，你就得叫回来。”他笑了一声，说：“回去叫给我听。”

饭局结束以后，学生们陆续回学校。饭店离家里不远，蒋辰和顾瑾慢慢地走回家。

时间过得异常迅速。好像一开始还和顾瑾在冷战，天气寒冷的不像样子；如今已经到了夏初，夕阳将整个天空照得澄澈清明。

两个人走在无人经过的小路上，四周建筑物很低，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彤红天空，恍然间觉得天遥地远，浩瀚无垠的宇宙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顾瑾说：“好安静，好像只剩下我们了。”

蒋辰拉住了顾瑾的手，儿子只是略微一怔，随即微笑着回握。

他的笑容在广袤的天地间定格住。蒋辰看着两个人逐渐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心想:

这是一瞬间的欢乐，足够用一辈子来回味。

这必然，不是真实的我。

但是，这又不是真实的我吗？

顾瑾问他，“你明年开什么课呢？”

蒋辰说：“给本科生开的课，还是那几样。”

儿子微微一笑：“我最近看完了这本书。如果你明年在课上讲这部悲剧的话，我会考虑翘班去听你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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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段其实是形容杨周翰先生的，觉得很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