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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仪拉着我的袖口就向家里走。我送她到门口。我也只送她到门口。牧观刚打开大门,我们正隔街相望,脉脉含情,他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他,我眼看着他就要纵身飞扑进我怀里的当口,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传话太监,传旨要我立刻进宫。你大爷的,祖宗!我捧着圣旨,秦府漆黑的两道大门也果断地合了起来,门板掩住他苍白的脸,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听见。小太监把我引到东暖阁。云礼半倚在榻子上看书,抬头漠然地看了看我。“既然来了,”他放下书,“就说明你去了他的家。”“皇上想怎么样罚臣?臣都受着。”“过来,躺下。”少爷我今天宁死也不会听你的。“咳。”我抬起头。云礼捂住嘴,脸弊得通红,一叠声地咳,几个宫女太医立刻进来麻利地喂药顺气冷敷。我退到一边看着。云礼不知被灌了什么药,很快就乏累地闭目躺下。我想走。刚踮起脚就听见云礼哑着嗓子叫我,“小宝。”我应,“皇上。”“朕快病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我没话说。“过来,握着朕的手陪朕。”我走过去,跪在他的床前,他伸出手,手指绞进我的指缝,手心是凉涔涔的汗。云礼咳得很厉害,每次迷迷糊糊睡过去,只一会儿就会惊醒,惊恐地睁大眼睛看我还在不在,我的手还握没握在他的手里。我说,“我不走。”“嗯”,他努力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疲乏地睡过去,然后再醒。我就这样陪着他,直到他好了。直到牧观述完职,离开京城。我不恨云礼。真的不恨。确实不恨。我不恨他。一点儿都不恨。不恨。我只恨我自己。云礼下了朝。我张开披风裹住他,“怎么穿这么少?又着凉了怎么办?”他眯着细长的眼睛,轻轻一笑,“宝友,桃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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