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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又何必处处拘泥于这些个虚礼?”他将“多着呢”三个字说的极重,听的迎春喉头一梗,一瞬间便升起了极强的防备之心来。他也将素日一直端着的那副温和而不问世事的面容收了起来,只冷声道:“柳公子这一句府中人,说的小民实在是惶恐不已。”二人于言语中不动声色交锋之时,这罪魁祸首却正倚靠在栏杆上,闲闲地望着满池清辉、树影摇晃。他看的出神,瞥见那只老鳖慢腾腾向这边儿爬过来,不禁兴致勃勃寻了个树枝,拿顶上仍挂着的一片黄叶去逗弄它。迎春寒烟二人虽是做闲聊之状,可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关注着宝玉的一举一动的,见他忽的蹲了下来,不禁也凑上去看了眼。这一看,一时皆失笑出声:“你这是在做什么?”寒烟亦是兴味浓浓地注视着他:“宝玉,你总逗弄自己做什么?”宝玉听了这话,登时想起他方才之言,不禁抬眼瞪了他一眼。他站起身,便瞥见司棋一路抱着什么从那树影儿下过来了,福了福身后方将包裹里的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拿出来,笑吟吟递与了迎春。迎春却不接手,反倒示意了下宝玉:“去与宝玉披上。”宝玉忙将身上的白狐裘解了,重新还与寒烟,自己则披上了迎春命人拿来的斗篷。他一面望着司棋与他系带子,一面不禁狐疑道:“这几日三哥哥怎么总不曾出门?”司棋专心致志与他打着结,随口便道:“我家爷如今手不大方便,所以便懒怠去了——”“司棋!”迎春眼眸一缩,厉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司棋一怔,这才知晓自己竟犯错了,一时口快将迎春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说出去的事也说与了宝玉,登时跪下来:“奴婢一时口无遮拦,还望爷恕罪!”“手不大方便?”宝玉将这句话听了个分明,不禁狐疑,“三哥哥是受伤了么?我怎未曾听说过呢?”只是司棋这么一说,他方想起来,当日生辰之时,瞥见迎春总将双手袖在袖中,便觉出了有些许不对劲;只是当时事情繁多,一时间虽觉着疑惑,到底是轻轻放过了。“这是哪里的话?”迎春忙笑道,“不过是一时擦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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