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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长长叹了口气，聂岩疲惫地捏眉。

又有种想抽烟的冲动。

——岩。——

——岩……——

——我喜欢你。——

聂岩从椅子上站起直接仰着陷入床面。柔软床垫一瞬托住他酸痛脊背，聂岩舒服地长长自唇间泄出一口气，双掌贴上面颊来回缓慢地揉搓着。他现在对于自己草率答应那小子的要求有了非常强烈的混沌感。

他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没办法接受Gay。

一般情况下，他做决定可以完美而决绝地屏蔽那些累赘的灰色地带……但是对于这小子，他却没法做出黑白分明的判断。

反正和白夜翔只有一墙之隔，只要他找到对方，狠狠宣泄晚上对方耍赖强吻自己的愤怒，冰冷地警告对方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情，那么这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就会彻底结束，根本不需要费脑子。但是……

双手蹭入发梢，聂岩烦躁地拧眉咂嘴。

但是一想到要面对那张认真而执着的脸，他心下竟升腾上一丝细微的动摇。莫名的，不想看到那小子备受打击的脸。重新直起身，聂岩弓着背坐到床沿。发梢凌乱地支棱着，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难耐快把自己吞噬。

苦笑，聂岩哧叹。

说实话，教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几个学生让他这么伤脑筋。

“小子，”垂着头，聂岩唇角勾着苦涩，闭眸自言自语，“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

凌晨卧室门发出一阵突兀敲击声时，聂岩仍然保持着没脱衣服的姿势仰在床上。被那生硬的声音吵醒，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直起身，这会儿才注意到本只是想养神的自己居然不经意睡着了。恐怕要是没人敲门，他就要这么瘫着睡到早上。

表情滞顿地开了门，聂岩眯眼注意到门外抱着枕头顶着鸡窝头的白夜翔。

注意到聂岩还整齐地穿着衣服，门外小子一脸意外：“你……还没睡？”

聂岩垂眸瞄了眼自己身上，无奈一笑：“在床上躺了一下。”

“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白夜翔勾唇。

聂岩不打算再跟这小子废话这种事情：“怎么，这会儿有什么事？”

“我睡不着。”白夜翔把枕头抱紧了点，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