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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

忽然间，昏暗光线中手机屏幕显出一道亮色，铃声还未传出的瞬间，他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手机里传来齐笑雪略含犹豫的声音：

“小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了。”柳问琴轻声回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带着笑意的女声再度响起：

“没事的，你尽管去做吧，出了事情有阿姨帮你兜着。”

她停顿片刻，又说：

“小琴，小曲就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之后，静谧并没有来临，车外狂风仍在不住呼号。

柳问琴闭上眼睛，黑暗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那是他和顾曲的恋情暴露后，花岩亭和他单独谈话的场景。

惊怒过后的花岩亭一反常态没有喝骂，他甚至是冷静且带着几分慈祥的劝诫他：

“小柳，你是我最欣赏的一个年轻人，只要不走错这条路，我是真心把你当亲孙子看待的。”

“你们还年轻，因为不懂事才会尝试这种邪门歪道的事情，如果不及时走回正道，以后总有一天会后悔。”

“年轻人难免爱玩爱闹，偶尔冲动也会头脑发懵，可是你们根本承担不起这份责任，如果不及时悬崖勒马，后面等着的可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顾曲总是喜欢尝试新东西，是不是他把你带上这条路的？唉……小柳，答应我，和顾曲断掉这种关系好吗？现在一定还来得及，你只是一时间昏了头而已。算我们花家对不起你，我们会竭尽全力补偿你的……”

不听话的顾曲已经被保镖强行带回车里，花岩亭的劝说只是对着柳问琴一个人。

他皱纹堆积的眼睛有些混沌了，却还是执拗的盯着对方，满心渴望这个自己向来中意的晚辈这次也能做出让他满意的回答。

可柳问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不是的。”柳问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地说：“花老，是我先喜欢他，也是我先追求他的。”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岩浆困在底部缓缓流动，表层看去更加森然，花岩亭显然被对方的油盐不进惹怒了，他的神情变成从未有过的严厉。

柳问琴直面他的注视，目光诚挚而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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