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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流波台之会,你们原本目的便是引开师父,再截杀我是不是?之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搅乱我二人心绪,也叫我们想不到你真实目的。”“不错。那些话即便传出去,也不过是给你们添些堵,哪比得直接杀了你这新任山主来得痛快!”江逐水对任白虹的印象,是个地地道道的剑客,话不多,也没有过多喜怒。然而方才一句话,却泄露出点不同情绪,从中可以听出些微的恨意。恨意因何而来,又是恨谁,可能很多,然而江逐水直觉所向,有了答案:“……你恨我爹?”“哈哈哈,”应当是激扬的笑声,却略有沉郁,任白虹道,“你可想过,我为何要坐在这肩舆之中?”江逐水惊道:“你的腿……”任白虹低低笑了一声,却未答话:“若想拖时间等何一笑回来,怕是等不到的。我比你年长太多,不占你便宜,只出一剑,若接下了,今日便放你走。反之——”这是个有死无生的局面。江逐水原本对任白虹并无多少恶感,此时却觉这人虚伪至极。当年涿光姑射围困狱法,本就是对方过错,任白虹固然失了条腿,他父亲也就此殒落。若说恨,也是江逐水更恨。至于一招之说,看似堂皇光明,实则稍有耳朵的人,便晓得他有“白虹一剑神鬼惧”之称。他的一招与三招、十招、百招并无区别,这说法除好听外,什么用处也没有。江逐水看向卜中玄:“他也同你一道动手吗?”前时这人暴躁易怒,这时却寡言得很,竟连一个字也没说,反差极大,任白虹道:“他不动手,说了一招便是一招。”江逐水在这危急时刻,忍不住想,周师弟是否也遇过这种情形?他又是如何想的?他甚至想,若自己死在这里,软红绡恐怕也要落在对方手里,到时师父怕要气疯了吧。然而此时此刻,何一笑心中装着的,只是方才那句话。“你骗了我什么?瞒了我什么?”将话说明后,叶追似放下了重负,整个人轻松下来:“大师兄当时服下的是春宵。”她面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不许我说,我鬼迷心窍,竟当真什么也没说。”何一笑失神中,目光漫无边际地巡过各处,又乍然清醒:“……你说,他吃的是春宵?”叶追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天底下还有另一个春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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