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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如花般娇~嫩的脸庞，也被她抓挠不休，狰狞的血痕交错在脸上，宛如一条条蠕动的吸血虫。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她的精神已近崩溃，一双眼空洞地死死盯着天花板，嘴中还在呆板地重复着：“救我……我错了……救我……”

“依然。”

顾依然迷蒙中仿佛看见，她在一天之前还盼望着早已登极乐的师尊，正带着熟悉的笑意呼唤着自己，一如收她为弟子的那天，温柔而认真。

“师尊……你是来接我去极乐世界的吗”顾依然痴痴地看着他问道，突然又笑着摇头，“不……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一定会入十八层地狱的！”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挣扎着用两只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地面朝远离他的方向爬去：“不……不要把我带走！我不要去地狱！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要带我走！你快走！你快下地狱吧！”

看着顾依然状似疯癫的模样，莫默不由垂眸，掩饰眼中浓得快要溢出来的悲伤与憎恶。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走到她面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顾依然一看见他跟过来，立即用尽全身力气向另一个方向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哭泣道，“杀你的不是我，是楼允机！我只是利用了你的死而已！不要恨我，不要来找我！都是楼允机害得你，快去找他！去让他死啊！”

“顾依然！”莫默低声轻喝，蕴含的内力终于让顾依然恢复了一丝清醒，慢慢停止了哭喊，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那双空洞的眸子依然死死地盯着他，仿佛饥饿的血蛭，一旦看见丰富的血肉便会迫不及待地扑过来。

“我没有死，我可以救你出去。”莫默缓缓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我可以让你不用死……”

一丝丝涟漪从空洞的瞳孔中闪过，很快凝结成惊人的光彩。顾依然伸出沾满鲜血和灰尘的双手，死死抓~住他的下摆：“师尊……求求你……带我走吧！”

说着，一串泪水沿着她的侧脸划下，被伤口溢出的鲜血染成红色：“是依然错了……是我贪图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求您了……求您救救我……看在我是您徒儿的份上……”

莫默沉默着，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伸出手，把顾依然攥着他衣服的手指一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