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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赶紧抓着苏万像坐北京地铁一号线一样跟着虫流往下挤。无数的细脚在脸边移动,粗砺砺的尖硬物体蹬过头皮,裤裆都痒痒,胖子说这辈子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挤进缝隙之后两人还没站稳,脚下就松动了,摔下去之前,胖子看到了头顶的“狂风”。那些没来及挤进来的蚰蜒一下就被卷入空中,眨眼就飞得不见了。这一阵没来由的风带有温度,虽然垂直隔了两三米,头皮还是感到一股暖意,接着胖子就觉得嗓子难受,苏万的手表警报大振,鼻子也忽然流了鼻血。显然这阵风虽然无色无味,成分却大有问题,可惜他们手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意识到了也没用。“我们在下面晕了大概二十分钟才清醒,等空气质量恢复正常,我们才又爬上去。”胖子道,“你猜怎么着,上面鬼大喘气的时候把我们帐篷都给吹散了,装备从这头散到那头,跟让狗拖了一路似的,我再一看,壁画都给熏黑了,这鬼估计几百年没刷牙了!担心它再喘,我们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又躲下来了。”胖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他们了,苏万和他两个人一胖一高,互相扶着,像刚刚从矿难中逃生的难民,神情无比喜悦。我也心里一轻,赶紧过去拥抱了一下,胖子抽手揽住闷油瓶的肩膀使劲晃了晃,也露出了放心的表情。重逢的激动心情只持续了一会,眼前的境况让人不得不把心态调整回当下。整体移动的房间、走道,这些十年前我就有过一个推论,不管是海底墓还是样式雷,以及我在银川看到的那个假揭皮,所有技术源头都是长白山的东夏人陵墓,由汪藏海流传到了出去。这种仿佛能够自由切割空间的技术,肯定不是真的割裂了空间,而是非常巨大而整体的机关,从根本上杜绝了盗墓手艺里“以力破巧”的鸡贼手段,大型到整层结构一起移动的机关,如果不走到控制的中心,即使是闷油瓶也无法破解。小花的队伍情况不明,黎簇就更不知道在哪个山头的什么地方,往哪里前进似乎不需要再做商讨,胖子却摇头,道:“这条路走到头,情况更加奇怪,要不是你们这会下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领着小鬼头往前走。现在小哥在手,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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