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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不能言说的柔情与怅惘。

那巨力对上原列海的护体青光颇为僵持了一刻，原列海几乎能听到护体灵光不断破碎又重新生成的声响宛如玉石相击，清脆动听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等僵持之局，却有七千五百头煞魂携阵阵阴风而来，极轻易地攀附上了原列海的护体青光。每一头煞魂都好似与原列海有深仇大恨一般，个个横眉怒目面目狰狞。

纵然它们实力孱弱，撞在那青光之上便是魂飞魄散之局。然而被魔修操纵的煞魂从来不知道疼亦不知道畏惧，它们前仆后继全都涌了上去，宛如一窝脆弱之际又坚定至极的蚂蚁，势要将大象啃个干干净净。

乍一遭逢此等变故，原列海却只扬了扬眉，森然而冷漠地瞪了一眼赵苍。

“我早防着你这小杂种，你当真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

原列海长袖一挥，数万重幽蓝阵法立时从他脚下腾然而起。萤火般海水般，极脆弱又极浩荡，牢固至极断难摧毁。

眼见所有料想与走势都如同自己期望的一般，原列海不由稍稍扬起了眉。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希冀与期待，纵有蝼蚁百般算计千般计划，依旧不是他一合之敌。

可那浩荡如大海的阵法，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就消失了。原道冉还未来得及惊讶，又让眼前的情形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四个一直旁观全无作为的煞灭宗弟子，忽然毅然决然自爆金丹。轰然声响激得大半个耀光之境亦随之摇晃动荡，似要将这晦暗不明的天与地都彻彻底底颠倒过来。

原列海目瞪欲裂，他不顾一切第四次开启了时光之道，力图带着白青缨逃远一些再逃远一些。

却有一道绵软至极的剑光，硬生生将原列海扯了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难以形容的层层巨力击打于自己身上，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星辰与泥土，极高远又极低下，极璀璨又极卑微。

原列海最后那一刻，却死死拽住了想要躲开的白青缨。

他怎么可能死，又怎么可能自己孤独一人离开？即便要死，他亦要拖着自己此生最惦念的人一同沉沦于地狱中。

那一刹，原列海是心满意足的。他此生无憾，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