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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昏了头了。

倒是陈娘子自个儿并不在意，性子也愈发沉静：“瑶儿既是得了这般的姝色，何不开个牡丹宴？”

“咦？”

殷瑶今岁一十四了，再过一年就要及笄，其实主母在的人家，早该相看起人家来了。只殷家特殊，一来是殷家权贵，二来殷家人护犊子，且行事不拘一格，这满长安的勋贵子弟，没点儿能力，还真不敢娶殷相公家的孙女。

陈娘子自小长在长安城，自然是懂长安城规矩的。

殷瑶这个年纪，早该由长辈带着出来交际了，只是以前在外，而今回来了，总该出来走动的。陈娘子自己没了盼头，却总归想着殷瑶能好。

不说瑶儿的阿耶替她报了仇，就是瑶儿本人，也讨人喜欢的紧。

她既是被人叫一声姐姐，自是要替对方着想的。

“瑶儿以为如何？”

殷瑶抿着小嘴，没说话，其实教导她的嬷嬷也同她说过这桩事，她身份特殊，阿翁是当朝丞相，阿耶如今入了大理寺，眼看着也是平步青云，外头多的是人相中她的家世。

可她不想如此，不想同那些人一道。

后来她问过阿耶，阿耶只摸着她的头让她按着性子来，没必要为了外人委屈自己，若不愿意，不做即可，这长安城里出格的人多的是，殷家既出了个出家的外孙，再出个其他什么的，也并不令人奇怪。

当时她还笑阿耶乱开玩笑，而今却是满满的感动。

“这个，我要与家人商量商量。”

陈娘子一楞，随后颔首：“自是如此。”

陈娘子走后，殷瑶对着开得极艳的牡丹花发愣，谭昭走近了都没反应，迫得老父亲出手晃了晃：“这是怎么了？神思不属的？”莫不是，少女思春？！

老父亲立刻临阵以待。

殷瑶这才反应过来，同阿耶见了礼，她也非常诚实，将心中疑虑一一道来。

“这个啊，小姑娘确实不好总闷在家里，你想开就开呗，家里有钱，不怕。”谭昭倒是惊讶于女儿与陈娘子交好，但他想来不会干涉小姑娘的交友。

殷瑶被自家阿耶淳朴的土豪之言所震慑，有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实在令人开心。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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