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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末送归。天统十一年的大猎,对于玄甲卫来说,和去年真是天差地别。去年这时候,经历了一场颠覆他们整个人生的剧变,跟着大人千里迢迢来到异国,全军上下都有些凄凄惶惶,不知所措。再加上举目所及,猎场里的人都陌生得带了敌意,可以说除了最后的九白之猎出了大风头,前面那些围猎赌射、赛马摔跤,大伙儿不要说参加,就连看都没看过多少。今年却是不同。一则两场大胜,玄甲卫在北凉无论如何也打出了名头;二则大人在京城定期开讲军法,颇多军官来往听课,一来二去大家不说有交情,也至少混了个脸熟;三则这次大人开了口:这次所有人都给我撒开了,痛痛快快地玩!“我说,大猎就是来玩的,别弄出一副来打仗的样子。”元绍扭头看看一身端整戎装的凌玉城,再看看他帐外两列站得跟钉子一般、手按刀柄黑衣黑甲的亲兵卫士,由衷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看看,这时候大家都是一身彩衣,能多鲜艳就多鲜艳,你们非穿成这样干什么?别板脸,笑一笑……”极目望去,天高云淡绿草摇曳,果然策马奔驰的骑手背心裤子不是枣红就是宝蓝,光着膀子摔跤的力士腰带上铜钉金光闪闪,就连一顶顶白色的帐篷上也缠了五彩缤纷的旗帜。整个北凉,仿佛把一年份的色彩都泼洒在了这十几天的大猎上,人人大说大笑,不时有人拍着大腿引吭高歌。满目欢腾,唯有玄甲卫一片沉黑肃杀,和周边的欢庆气氛格格不入。凌玉城目光四下里一扫,自己也觉得绷得太过了些,转向元绍,微微俯首:“是。”“你——”我让你开心点笑一笑,不是让你硬挤张笑脸给我看!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元绍其实很想双手捏住他脸颊,用力往两边扯上一把,看看能不能扯出个正常点的笑容出来。凌玉城笑起来其实非常漂亮,每每和他议事论政时会心一笑,下巴微抬,眼角斜斜向上挑起,顾盼流转间熠熠生辉,一种发自内心的意气飞扬,映得他整个人光彩夺目。可是刚才低头时那微微一笑,恭谨端肃,明明仪态无可挑剔,却让人怎么看怎么难受。……算了。人家毕竟是靠打仗吃饭,不是专业靠笑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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