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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他让周益宇稍等,回屋安顿了外婆,才又折返到周益宇车前。许河弋上了车,看着周益宇那张与几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脸,恍惚想起他们小的时候。母亲许瑾因为生下了他这个怪胎而被周家人排挤。爷爷奶奶的长期羞辱压迫,父亲的冷暴力,加上不断发酵的产后抑郁,勉强支撑到许河弋八岁,终于在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夜晚从小区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短暂的一生。那时他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母亲死后不到两个月,父亲便带着继母李梅素与五岁的弟弟周益宇登堂入室,从此往后长达七年的日子,他都在继母日复一日的冷漠与虐待中度过。好在高中是寄读,大学又选了离家很远的外省,才侥幸偷得了些许属于自己的人生。而身体的秘密,从小就被全家人挂在耳边。他们把这当成是耻辱,却又不加以掩藏,反而时时刻刻提着,起初借此让母亲许瑾愧疚难安,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压榨与羞辱。母亲死后,又把这当成理所当然漠视许河弋的理由,每当夸赞弟弟周益宇时,更是要提及此事,好更加鲜明地表达他们的喜恶——他们毫不掩饰对弟弟周益宇的喜爱,也毫不掩饰对于许河弋的厌恶。两个人的人生也从此有了天壤之别。先不论这二十几年的路许河弋是如何咬牙走过来,光是这一刻,一个是前途光明有房有车的名牌大学生,一个摸爬滚打了三四年却连首付也没有攒够,便知道两个人的人生有多不同。“你现在改名字叫许河弋了是吗?哥哥。”周益宇一边开车穿过泥泞的乡野小路,一边说:“怪不得这几年我们都找不到你。不过要我说,还是叫原来的名字比较好听——‘周益河’,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许河弋不置可否,只将目光望向窗外。周益宇见自己一拳拳打在棉花上,也终于懒得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说:“可是改了名字作用也不大,只要让人知道你的本名,再去网络上一搜,哥哥您的那些香艳故事自然就能查得清楚明白。你说是不是?”“虽然当时的视频资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刚好,我这里还留了一份。”余光瞥见许河弋瞬间苍白的面色,周益宇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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