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第1/3页)
活在千万人的梦里,眼下却在绞尽脑汁高谈阔论,搞得自己和人间烟火很熟似的,非要扯上点儿关系。严明信瞪回他:“给个准话,到底怎么样啊。”他心里明白,一个人的去留自己说了不算。但他着了魔,今天鬼使神差地只想听这张嘴说出一句承诺来。君洋是不喜欢废话的人,因为从前没什么人值得他浪费时间一来二去,有些人话说一半他都嫌多。最近他发现明知故问别有一番趣味,把问题丢了回去:“你想让我留下来?”严明信口干舌燥,喝着水,心说若不是想,那他何必在这儿说这么些。“嗯……”他不能太自私,中肯地说,“还是看你自己,我只是帮你分析分析。我这不是觉得对你好吗?”“不用你为我好。”君洋饶有兴致地抠字眼,像耐心的渔夫,一遍遍撒网,也不嫌累,就想捞一条喜欢的鱼,“别管我怎么想,你就说你严明信——你本人,想不想让我留在奉天?”严明信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这个君洋是不是有病啊。他说:“想。”君洋侧目,敛了笑意,一声不吭地看向他。严明信被人直盯着看是常有的事。有人羡慕他的身材,有人欣赏他的身手,他一向大方磊落,只要不是特别不怀好意,他通常不怎么介怀。但君洋这一眼,未免盯得太久。那视线放肆地落在他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分明来者不善,要把他的眉眼鼻唇一一亵玩。严明信:“……”换做别人盯他盯得不舒服,他大可拂衣而去,可微妙之处就在于他刚刚才说了,想请这位长官赏脸,留在奉天。这就好比许下了一个愿望,现在正是他有求于人的时候,哪怕仅仅为了展示诚意,他也不便叫君洋把剐人的眼神放轻一点。那目光似乎知道自己正得势,很不肯善了,把什么同宗共祖的血脉之情、同军共战的兄弟之谊、患难与共的友人界限一层层逾越,又将“非礼勿视”的警告牌一把推翻,充满了侵犯乃至欺侮的意味。目光一路向下走,仿佛控制着一只无形的手,轻薄地揉捏他的脖颈和喉结,从他的松开两粒纽扣的领口伸了进去,嚣张地在他锁骨一带玩弄般地摩挲。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