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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扭头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就跟着又灌了半杯酒,强迫自己持续着这种眩晕的状态,大胆地把在心里沉默着构思了很久的话语说出口:“贺冉哥……要不,我们两个以后就别再经常联系了吧。”把这话说完后,他又觉得有点儿后悔,可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了,话都已经出了口,他便咬了咬牙,干脆把话再说绝一点儿:“对,我们两个就别再继续联系了,顶多逢年过节走一走,就做普通的亲戚吧。”“反正你也就一直拿我当亲戚看,我们也算不上什么朋友是吧。”许以不愿意再看贺冉,于是垂首看着手里握着的杯子,盯着水杯里荡漾的波纹。因为许以有心事,所以他主动喝了不少酒,以至于贺冉其实没喝几杯,现在也只是处于小醉的状态。结果这种微醺的状态也被许以突然说出口的话语惊醒了。他出了一后背的汗,感觉身体里的那点儿酒意已经全部被蒸发干净,他愣愣地望着许以,许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直到感觉到手中的湿润,贺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正在给自己倒酒,结果因为过于惊讶,一时间忘记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啤酒从被子里溢出来,顺着桌沿流到他的手上。他急忙伸手去拿餐巾纸,然后有些茫然地张了嘴,询问许以:“就算是你说了那样的话,我还是拿你当做朋友……那为什么现在你突然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了?”贺冉一直是个强势的人,但他此时定定地望着许以,眼底都是紧张和无措,这种难得的脆弱感让许以心里的愧疚感更甚,他猛地抬起头来瞥了贺冉一眼,接着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理由。“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贺冉伸手,想要去触碰许以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但在触碰到的前一刻,他黏腻的掌心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许以没有注意到贺冉的动作和情绪变化,他十分紧张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绞尽脑汁地想要思考一个适当的理由,甚至有些后悔于自己的言行。但是他和贺冉不可能在一起,再这么僵持着,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对于他们来说,对谁都不好,或许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没有了牵扯,以后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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