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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初养在外祖家里,对此事毫不知情,只一回去,白幡高挂,凄楚哀声。才知今时不同往日,那皇帝留了他,只说是给容家留后,可容少初一行了冠礼,立马就被割了卵蛋,净得一无所有。容少初早就知道,自己是条狗,卖于帝王家,如今这顶天的人给他一碗饭吃,他就得趴下去乖乖地舔。他也不是没激过,想重光耀祖,却撞得头皮血流,后来也认了命,去跟一群太监玩。“……也没得人跟我近乎。”容少初是头次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早过而立了,沉淀的东西积压板结,落落地僵着,“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无用?”月丹摇摇头,“审时度势,安生好自己才是道理。”容少初听他安慰,觉得心里似有溪水淌过,惊过又舒缓,“你今夜来,犯规矩了吧?”“是,回去了还得领板子。”月丹与他开玩笑,那人却站起来,抿着嘴要送他回去,他才搂着这人,“欸,不挨板子,得抄训字。”两人素着外衫子,无有一点儿的装饰,挨得比上次近,容少初暗暗地攀上了他的手臂,抚着手下肌理紧实的人,像是脉涌奔流,鲜活的男人,他净了之后再没如此靠近过。“那……我买了你?”他到底是个官,用钱解决事儿,他也觉得唐突,又慌着去解释,“你做我近身的人,好么?”月丹倒是想问个彻底:“近身的什么人?”“与我读书的,能同我说话的,不成么?”容少初不是没买过仆人,可他知道眼前这位不一样,“做我府下的门生?”太监找门生,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美曰其名的活计,那档子事儿谁还不清楚呢?月丹清楚,他点点头,有些情绪了,浅笑着,“月丹不便宜。”见他答应了,容少初像是情窦初来的少年,红着脸到一旁去写信,看月丹疑着脸,他才解释道:“玄章只求个名正言顺,你不必端着心,我小财还是有的。”便说着,两人都笑起来,容少初年纪不小了,却跟个小少爷似的,看也不敢看他,他刚有了亲近人,乐着呢。月丹也不拘谨,既是互通了心思,他心里比寻常要快活,心房胀得满满的,走过去把那人抱在怀里,闻他脖颈的暗香,唤他,“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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