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犹惊逝水前 (第4/5页)
br> 淳安知县很不解:“你与妻子分居三年,且妾室庶子众多,足见夫妻情薄,为何不离?” 虽然知县愿为他们判和离,却不能逼荣家交出嫡子。终于还是没离成。 荣锦年在衙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微微笑起来:“你走不了。” “为什么?夫妻情分已断,何不放手?” “你们方家用恩情压我一辈子,我就用婚姻绑你一辈子。我不怕你恨我,反正在你心里,我们早就是仇人了。” 方敬亭沉默。她跟荣锦年是没话可讲了,就让他被这种虚妄的怨恨压一辈子吧。 回荣府后,方敬亭继续带着孩子生活。荣晞景懂事后逐渐显露出对数字的热爱和天赋,方敬亭便打算培养他做生意,将来子承母业——她自己也在做生意,用嫁妆在临江城开了好几间酒楼,盈利不菲。 又过了一两年,方敬亭有时会感到身体不适,却只以为是自己太过疲劳。最初只是身体疲惫,慢慢的发展成嗜睡,再后来偶尔眩晕,直到荣晞景十三岁生辰那天,她吐了一口血。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也许她是大限将至了。 以前也不是没请过医生。荣府里的医生看过,说是没什么问题;又去医馆请了几个出名的大夫,也只是给她开了点补药;第一次眩晕后,临江城来了个扬州游医,听说医术甚好,便请了来家。 游医给她开了个方子,吃着有些效果,只是偶尔会觉得心慌气短,但问题不大,她便一直吃着。 生辰宴后,方敬亭托父亲找了个大夫。大夫看出来了:“你怕是被下了毒,毒素在你体内累积多年,如今已是伤了心脉。” 她问:“刚中毒一两年能看出来吗?” 大夫摇摇头:“你中的是慢性毒,剂量用的也小心,那时心脉刚受损,不易诊出来。” “那……我还能活多久?” “……至多半年。” 那一刻,方敬亭决定,要用仅剩的时间为晞景筹谋好该如何脱离荣家。她一辈子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更不要让自己的孩子陷在这个臭水沟里。 于荣锦年而言,女人只是泄欲工具,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伦理道德、子嗣传承对他来说狗屁不是。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只有钱才能给他安全感。 因此,想要挟他,只能从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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