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旅者的信-铭记陪伴我们的人】 (第3/13页)
br> 我机械地从沟里爬出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猎人似乎很满意他所做的一切,他再次盘旋了一圈确认这个击坠战果。在他 压下机头转弯的那一瞬,在浅蓝白色的涂装衬托下,我看清了他机身侧面那两个 血红色的巨大数字:13.他飞走了,在微风中带着荣耀回 家了,金色的阳光洒满 他的背影,将他衬托得如同战神在世。随着轰鸣声渐渐远去,那群闹腾的野鸭子 也慢慢安静了下来。而我,则继续呆立在路中央我倒下的自行车旁,带着满身的 泥土和草叶,衣服上还有几处破口,落魄得像一尊年久失修的水泥雕塑。 两天后,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不小的背包里只有一张好心的镇长老伯给我 买的车票,还有我从不离身的口琴,加上货仓里的自行车,除了对家人的回忆和 思念,我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列车一路颠簸着,颠过一千多公里,将堪察加的寒 冷和我心中的落寞抛在脑后,带着我来到了这里,阿穆尔州的这个小镇。我踩着 那双父亲留给我的旧军靴,走进了我姑姑经营的那家酒吧。 姑姑是个可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的中年妇人,她总是烟不离手,说话经 常尖酸刻薄,但我知道她是个好人。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个小镇紧挨着那个规模很大的空军基地,说起来很讽刺,但是战争确实让这个 镇子繁荣了起来。那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太阳的士兵花起钱来可从 不小气,尤其是在烟酒上。姑姑的酒吧人来人往,生意火爆。飞行员,地勤,防 空兵,步兵等等等等,因为兴趣我能够分辨出他们的所属,但是我现在已经对这 些完全没有去关心的念头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在酒吧里做做杂工,偶尔给那些 当兵的来段口琴表演,聊以度日。姑姑对我很好,除了让我睡在狭窄但温暖的阁 楼里之外,零花钱也像工资一般一个卢布都不少算给我。当我向她提及房租的时 候,她只是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然后尖着嗓子告诉我,那些都从工资里扣了,说 到这里还会用威胁的口气说早晚会涨价。当然我知道她不会的,因为根本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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