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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第2/6页)

的忧愁,也不能让她不要看这个肮脏的世界,停止痛苦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停止善良;和她一样变成冷漠的坏人,就是精神的止痛片。想和妹妹认真地聊一聊所有的这些问题,可一直没有找到空出来的大片时间,学校逼得太紧,崔国华前几天也趁着一次核酸检测的空子回了家,不断有更多的障碍隔在两人之间,她渐渐看不清这个原本泉水一样清澈见底的妹妹,而崔璨身上逐渐浓重的伤感对白玉烟来说,仍然和她无关。

    崔璨,怎样才算是你的好姐姐?

    转着手里的中性笔,她无法松开自己已经有点酸的眉头。

    敞开的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她听出这是妹妹。

    回过头,她看见崔璨站在门口,再也没有那种嬉笑的派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白玉烟无端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渴望,和孤注一掷。

    四月初,疫区中心的武汉也连续多日无新增确诊病例,在4月8日宣布恢复正常运作。

    现在崔璨可以到外面来了,只要她带上口罩,就可以扫一扫超市门口的二维码,走进去,像三个月前那样在货架之间漫无目的地徘徊,获得被商品包围的幸福感,但崔璨没有去。

    解封后的头几天,附近的所有居民几乎是报复性出行,脸上蒙着蓝白方块的人影遍布在大街小巷每个角落,到处都游荡着创伤后木然的灵魂。白玉烟也常出门,但崔璨知道姐姐不爱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一定得每天出好几趟门的要事,白玉烟只是在躲她。

    三月下旬的时候,崔国华钻了一次核酸检测的空子,想办法回了家,门锁响动的时候,她还在例行问姐姐要晚安吻——在这几天之后她就对姐姐做了那种事。

    那晚的最后,白玉烟看她的模样像被揉碎的花瓣,护着自己赤裸上身的手臂还打着颤,对崔璨说,你出去吧,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那时直到今天,白玉烟跟她说话的次数也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大多数时候,崔璨认为自己毁了自己和白玉烟的关系,强迫自己的亲姐姐满足自己不该被满足的需求,她是个很坏很坏的坏蛋;但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忍不住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选择,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对那样一个人,作为崔璨就是会那样反应,并没有什么如果。

    她对姐姐的决定没有什么意见,白玉烟确实该远离她。

    只是她好想姐姐。

    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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