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和盛筵之间_5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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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并非文艺作品里双重人格的切换和斗争,而是具象存在且难以准确形容的,好比同根的两株藤蔓,彼此缠绕生长,说不清谁夺了谁的阳光、水分和营养,不断地侵占和影响,分不清你我,又绝不是合二为一。

    宗政航对另一个世界里巫雨清年复一年的缺席,感到恐惧、愤怒和憎恶。

    认识的人,现行的政策,将来的改革,都有长达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未来。可他却不知道他的妻子能陪他多久。

    巫雨清在吃晚饭。

    在片场按时吃饭是不可能的,她围着一次性塑料布围裙,防止油溅到戏服上。

    蒜蓉扇贝里粉丝很多,贝肉还没有指肚大,她吃了一个就老老实实嗦面,还是碳水靠谱又实惠。

    停车场的就医建议建得稀碎。她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认为有病治病,不能任其发展。如果医生和药物能让宗政航的状态转好,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好事。

    宗政航的睡眠状况不稳定,有时一觉天明,有时失眠或不断惊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那个在深夜被强行唤起的安慰者,负责说:“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和“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

    整夜黏在一起,他抱着她,或是压着她。

    巫雨清彻底理解那句诗:在睡梦中一起翻身,亲昵得像一本书中的两页纸。

    宗政航这次没办法飞过来和她做周末夫妻,也不像以前那样满足于打电话或聊微信,而是回到她出道的那个夏天,天天视频。

    当手机开始响铃震动,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点接听键,把手机放到支架上。

    他那边没有打开摄像头。这个时间,宗政航即将睡觉,也许房间里只有一盏睡眠夜灯,不愿她身旁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躺床上穿睡衣的样子。

    巫雨清戴上耳机。

    宗政航看见她面前的打包盒,“吃的什么?”

    化妆师在巫雨清的头顶上别了根长长的鸭嘴夹,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卷发。

    巫雨清不好做点头的动作,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说:“热干面。”

    一进组就是夜戏,拍了一周了。晚上十点吃得像早午餐一样丰盛,咖啡,碳水,肉,蔬菜。

    手机支架的距离和高度正好,他能看清她的上半身,她进嘴的食物,她附近两米的人和物。

    化妆间还是挺吵的,巫雨清和其他演员共用。音量调小,宗政航依然能听见有人喊:“那条银色斜纹领带昨天收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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