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倾一木岂堪支(一) (第2/4页)
颜倾辞见姬芙仍穿着以前的粗布麻衣,月眉好奇地上挑几分,她拢了拢身上的彩绣红底斗篷,行走间其上凤采牡丹的纹样活泛起来,随主人飞进久未启用的客房。 “即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同文琴墨月一般待遇,这处是你的卧房,如何,瞧着可满意?” 姬芙跟着踏进去,屋子里暖烘烘明膛膛,俨然比阴冷寒僻的下人院好上太多。颜倾辞暗中观测她的神色,寻常丫鬟听到这些早该乐开了花,偏她无悲无喜,倒显得自己在求她似的。 破绽太多,若是宫廷细作,未免太过蠢钝。 见她双眸呆滞,木头似得一动不动。颜倾辞顿失兴趣,推开木窗,拿起在热水中温过的青梅酒,斜倚在美人榻上,边饮酒边赏起飘雪来。 兴致到处,便听她吟道:“玉沙撩人意,银束落无情,花烛就新履,兰阁绝故人。” “青梅竹马何故会劳燕分飞?” 颜倾辞转头问姬芙,过了一会儿自己倒先嗤笑起来,自轻自蔑地摇头继续饮酒。 姬芙无心在意侯府小姐此刻有多失意,她今日何尝不是饱受丧亲之痛?嬷嬷的尸首还在下人院里,她需通知其亲人,为她吊唁守灵,待将她下葬后,再腾出心思考虑是否复国一事。 桩桩件件,步步紧逼,压得她实透不过气。 “你从踏进来到此刻为止,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几杯酒下肚,颜倾辞渐渐生了醉意,“你也觉得我可笑,对么?” “明明是被引诱的一方,到头来却成了陷得最深的。” 颜倾辞不满对方一声不吭的模样,将人扯过来压在美人榻上,挑着她的下巴,面对面眼对眼地质问她:“从一而终当真如此艰难?” 姬芙不知一个常年圈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如何有这种力气的,她推扯不开,便将手抵在她两肩处,蹙眉道:“叁小姐醉了。” “姬芙,积福?不好听。” 颜倾辞口中青梅酒的果香喷吐在身下人的面上,她眨了眨似醉非醉的双凤眼,押注赌了一把,“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溪岚,如何?” 查觉身下人的四肢在震颤,颜倾辞微微一惊,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抓着她的手腕,微醺的眼眸登时清醒无比。 “你真是前朝沭阳公主?” “你潜进侯府有何目的?” “陷害?复仇?”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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