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情_风、雪、山 (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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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山 (三) (第1/3页)

    

风、雪、山 (三)



    说罢,徐志怀拱一拱手,留下短促的一句:“傅爷,告辞。”转身欲走。邵示军见状,猛然站起,打算阻拦。傅爷却抬手止住他,淡淡道:“随他去,都是同乡,何必闹得抹不开脸,外头自有人会与他讲道理。”徐志怀依稀听见这话,更不敢久留。他右手按在西服,掌心描摹着手枪的轮廓,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楼。

    欢愉的嬉闹声逐步明晰,挤进狭窄的楼梯,一浪一浪地扑在身上,湿了衣角。徐志怀从中游过,快步走到里厅。

    戏台上,那林冲奔逃,已下了场,而手拿锣鼓的乐师端坐台前,咚咚锵锵,又要开唱。满台的金光被搅碎,掺着女人的金首饰,男人的金腕表,东摇西晃,乱得分不清形状。徐志怀加快脚步,将丝竹管弦之声抛在脑后,快步走出公馆。

    开门,湿潮的寒气迎面袭来,冬夜大雾弥漫。

    他一径上了车,连声催促司机离开。司机也不含糊,深踩油门,用铅笔在柔滑的纸面划出一道弧线般,驶出公馆。徐志怀问司机有没有拿到通行证。司机一呆,说,什么通行证?从没有人找过我。

    徐志怀阖眸,心顿时沉到胃里,想着:恐怕真要死在这。

    果不其然,车开到防区的铁丝网前,就被日军逼停。

    那七八个驻守在此的日本兵转动探照灯,照向挡风玻璃。那光太过刺眼,司机不由地闭紧双眼,等再睁开,其中一名日本兵已端着装有刺刀的长枪,快步走到驾驶座的车窗旁。

    砰砰!砰砰砰!

    那士兵接连不断地敲打玻璃,嘴唇夸张地咧开,在说些什么。司机面对锃亮的刺刀,硬着头皮摇下车窗。车内的两人皆不通日语,只听出对方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说着说着,他忽而一抬手,将半截刺刀伸进车内,险些戳穿司机的腮帮子。

    “シナ豚!シナ豚!”他连声大骂,又退后几步,将枪口与刺刀朝下压了压,大抵是叫他快些滚出来。

    司机浑身颤抖着,推开门,胸膛迎着黑的枪口、白的刀刃,走下车。

    擦洗干净的皮鞋踩到潮湿的马路,倒像上了冰面,他两腿颤巍巍的,险些滑倒。日本兵却似被他的恐惧逗乐,刺刀对准他的心口,猛然突刺。司机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在车门前。

    徐志怀见状,右手摸入内兜,攥紧手枪,别在后腰,推门下车。

    日本兵随即将枪口对准他。

    徐志怀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继而镇定地用英语叫他的长官过来。那日本兵不通英文,但听出他口中所说的不是支那猪的音调,犹豫了会儿,才放下枪,转身跑回探照灯旁。

    趁着这个空挡,徐志怀几  首     发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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