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绥(高干)_骊歌一叠(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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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歌一叠(下) (第1/3页)

    

骊歌一叠(下)



    夜幕降临,蒲原小区的上空罩上一层朦胧的炊烟。

    阮毓掏出钥匙,进门才发现继母原来在家里,只是她忙着跟人打电话没有开灯。

    “哟,舍得露面了?”孙春艳挂了电话,看见两手空空的阮毓正在玄关处换鞋,语气是一如既往夹枪带棒,“我还以为,有的人看自己爸摊上了事儿,就不稀罕回这个家呢!”

    阮毓暗翻白眼,懒得费口舌,侧身子避开她准备回自己房间,不料对方横身,愣是挡了去路:“我知道,在你心里从来没把我这个后妈当回事。可是阮毓我得提醒你,你爸被带走好几天还没消息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人子女,就算看我再不顺眼,也得想想你爸爸。徐屹说他托关系打听了,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要你能拿那张画出来疏通,你爸就能平安回来。知道吧?”

    阮毓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还是那幅画,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艰难答道:“让我想想……”

    “呵——”孙春艳嗤笑出声,“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啊,他都大难临头了,你这还得再想想!等你想通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砰!

    孙春艳吓了一跳,那剧烈的摔门声,彰显着主人的不满。她盯着房门,恶狠狠地啐骂一声:“呸,有你哭的时候!”

    这一夜,阮毓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梦见父亲沧桑孱弱的躯体,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继母阴险的笑。还有徐屹,他站在背光处冷眼旁观,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不肯出手相助。

    早上,阮毓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路上车流如织,汽笛声此起彼伏。她大脑仿佛失了控,明明是红灯却还是向前疾走,幸好那辆右转的车及时停住,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预想中的骂声并没到来,那车主可能赶时间,见她后退几步,连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

    同事们已经习惯了阮毓近期的失魂落魄,甚至不乏消息灵通者背地里议论纷纷。

    阮毓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低迷的午后给她注入一剂强心针。看着那陌生的来电,犹豫再三,还是点了接听:“您好,请问……”

    “是我,周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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